李军接过文件,认真看了一遍,说:“先叫各年级以年级为单位进行评比,然后再汇总,校委会研究确定。”
杨花亭已是多届老臣,送走好几届校长,又迎来好几届校长,一个校长一个执政理念,几十年了,她这个副校长不倒,永远是副校长,再有几年就退休了。她自知自己没有决定权,几十年了,尊崇和服从校长的决定。
李军放下教育局的红头文件,感慨地说:“我们和第一重点小学一墙之隔,但硬件设施天壤之别,人家没有外界干扰,关起门就是独立天下。咱们呢?不关校门上下就是一条通路,社会上的人来上厕所,出出进进,人来人往。”
杨花亭说:“这个问题学校年年反映,每届领导都反映这个问题,教育局解决不了,县上也解决不了,就这么凑合着过,一晃几十年了。”
李军心里很不服气,一来就想解决,碰了几鼻子灰,感慨事情难办。觉得硬件不能有差别,不在一个起跑线上,总觉得心里不平衡。他说:“唉,要办也不难,就看领导重视不重视。”
杨花亭说:“重视就有钱,不重视就没钱,一切事在人为。”
李军说:“人家的窑洞上能修建教室,下面的窑洞仍然能用,咱们的窑洞上面修了教室,下面的窑洞就成了危房,不能用,成了支撑的仓库,多大的损失!”
杨花亭说:“唉,修的时候没有把窑洞上面的土清理干净,就修建,结果压得窑洞裂缝了,在窑洞里面箍了几道墙,才稳固住。”
李军问说:“没有追究领导责任?”
杨花亭说:“没有,领导害怕了,找局里领导说情,局里是不了了之。”
李军说:“多可惜,上面多了六间教室,下面毁了十二孔窑洞,得不偿失,只是多了无所谓的仓库,毫无作用。”
杨花亭说:“宜宏发倒是个精明人,同样都是窑洞上修建教室,他却把住了关键环节,没有出事故。”
李军从和宜宏发交谈中,发现宜宏发不但精明,还善于深而不露,让人捉摸不定他的深意,和这样的人比拼,深感不易,难度很大。他想了一下,说:“你感到咱们学校和第一重点小学的差距在哪里?”
杨花亭说:“啊呀,不好说,多少年了就和人家有差距,一看就知道,人家有教学楼,咱们没有,咱们干扰大,人家封闭。关键还是领导没有魄力,拿不住老师,老师人心涣散。”
李军点点头,像心中有数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