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显得匆忙而紧迫,人们匆匆置办年货,争先恐后,就怕落下似的。空气里年味浓厚,不时的炮仗声告诉人们,年来了。
校院除过贴对联就显得落寞寂静了,校长家、张会武家和校长姑夫家各占据一个院庭,进入除夕就不来往了,以团圆为宗旨的家就是家庭成员了。
吃着年茶饭,看着中央电视台的《春节联欢晚会》,一家人其乐融融,尽享团圆的欢乐。
校长的老婆看着三个儿子,心里无比的喜悦,儿子读书有成,男人一官半职,自家的房产也有了眉目。猛然对嫁这样如凶神恶煞般的男人产生了由衷的变化,尽管当初常挨打受气,但结果却是令她满意的,幸福的。男人打她骂她都是对的,不然哪有这样的好儿子,好家庭。
对于一个女人来说,嫁人就像押宝似的,当初的恍惚性,走进婆家的迷茫性,都让她们产生以后的结局会如何的不确定性的担忧,她害怕不好的结局,盼望喜出过望的好结局。当她们年过半百,男人和儿女发展趋势明了的时候,像胜利在望的将军,像稳操利润的商人,露出由衷的喜悦,再也不会如履薄冰,患得患失地忧虑。
校长的老婆正处在这种喜不自禁的阶段,她女性的爱像重新暴发出来一样,看着男人虽不能直露地表现为卿卿我我,但她更多地表现为女人的细腻和体贴;对儿子表现的是更为天真和温柔的爱。
男人和儿子坐在圆桌边,圆桌上摆满了烧肉八碗,还有这几天老师们看望校长带来的好酒。她仍然张罗着,儿子让她坐下一起吃,她仍然要端这端那,男人和儿子吃着饭,喝着酒,稍有暗示或需要什么,她立马站起身去取,不要儿子代替。
儿子斟满酒,把第一杯酒敬给一向严厉毫无笑意的父亲,没有说什么,儿子不想说什么,他不能认可父亲严厉近乎残忍的教育方式,特别是近乎对敌的手脚,让他们三兄弟至今有些胆寒害怕。但从另一方面他们也得感谢父亲的严厉,父亲的严厉让他们懂得做人要循规蹈矩,不能随自己的意,要尊从像父亲这样的一些人,说下什么要照办,不能有半点违抗。
大儿子斟了酒,二儿子似乎没有领悟到该自己了,看着电视吃着饭,根本没有想到自己要履行的义务。
李军喝了酒,把酒杯重重地一放说:“给老子倒酒!”
二儿子专心致志看电视,没有听到严厉的父亲严厉的话语,三儿子把他二哥掀动了一下,说:“给爸倒酒!”
二儿子这才放下筷子,拿起酒瓶给他父亲倒了一杯酒,递在父亲的面前,说:“老爸喝酒,祝老爸新年愉快,心想事成,万事如意!”
李军接过酒杯,一饮而尽,拿起筷子就了两口菜,说:“你们三个的考试成绩还是不能令人满意,虽然都及了格,但不是名列前茅,还得给老子努力,考不好老子再给你们算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