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县城的东城门早已没有当年的痕迹了,那把映天的大火早已被尘风吹走,留在山野的记忆里。也许就是那把大火,开始了古县城的损毁之路。
阴阳先生开着车,看了一眼还有城墙痕迹的山梁,进了古县城。阴阳先生属于后生代,并不清楚古县城曾经发生过的事情。李军父亲的话语却像种子似的,让他不能轻易抹去,相反越加清晰,像自己亲身经历过一样,仿佛历历在目,活灵活现。
古县城街道弯曲不平,从结构看似为三个部分,彼此之间有比较陡的坡,使其有了明显的界线,快到西门又是一个较长的陡坡。街边的旧房子仍能看出雕梁画栋的痕迹,但已经破旧的不成样子,房顶塌陷,门面破损。
因为人少,古县城逢日子集市,就是集市人也不会很多,都集中在临近供销社的附近。摆摊卖货的都是些日常用品,赶集的人稀稀拉拉,松松散散的。
进了古县城,看着冷清而寂然的街道,阴阳先生仿佛面对自己的专科,发起感慨来:古人选择这样的地址做县城,看来不是明者之举,根本不符合传统的风水学说,作为人居住的阳宅,首先要向阳,要达到这样的选项,必须坐北向南。而咱们这一古县城正好相反,在南山的山脚下,阳光来迟,节奏慢半拍。
李军不懂阴阳学说,阴阳先生后面的话他是有深刻体会的,当阳光普照山川的时候,古城仍然在南山的阴影之中,他也觉得古城地址不好。不过此时,他又想起父亲的话,这古城里还有他们祖上的房产,可惜古县城解放以后,打老财被收走了。他还隐约听父亲说,新县城也有他们家的房产,具体情况不得而知。
看着南山耸立的山坡,李军产生了疑问,是什么原因让古人在这儿选址修城呢?阴阳先生看过本县县志,又站在南山上相断过古县城的尊容,他觉得可能是古人看中了壅川而阻的军事作用。李军想了一会儿,觉得有道理,在古城驻军,就可阻止上下川道的通行。
阴阳先生说:“我还听说,这儿的土比重比较重,所以古人在此立城根基稳固,有千秋万代稳固之意。”
李军说:“噢,不是随便头脑发热选定的,也是再三考虑,衡量利弊之后确定的。”
阴阳先生说:“现在把它遗弃,说明它确实有地理、风水、交通等方面的问题。再者以咱们外行人的眼光看,发展空间余地不大。”
车开到集市人最集中的地方,阴阳先生小心翼翼,不断摁喇叭,通过人群,上了到西门的陡坡。西门同样破败不堪,已经没有城门的样子,为了交通,悬高的西门被挖堑下去一个深壕。
出了西门,有一个同样古老的桥,向左边山沟进去就是李军的老家,他们祖上显赫的民团团部老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