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明芝答应了进行带班经验的交流,却像有了思想负担一样,心里老是想着要完成的任务,和在交流大会上自己可能红着脸,不自然上去的情景。
本来是喜庆的郭明芝却变得忧心忡忡,她极力想把心头的忧事赶走,却怎么也冷静不下来,喜兴不起来。从酒店回到娘家,就有娘家人,向谁叙说也不合适,只能自己心里装着。
郭明芝她妈见女儿有些不高兴,走到跟前,悄悄地问说:“怎,是不是哪儿不舒服,感冒了?”
郭明芝摇摇头,说:“没有,好着哩,你不要操心!”
为母的说:“是不是张子兴说你什么来个了,还是你们吵架了?”
郭明芝说:“什么也没有说,也没有吵架,我们好着哩,你放心吧!”
为母的说:“这没有,那没有,那就把脸放高兴一点,不要愁着脸,高高兴兴的,不了叫人家笑话也。”
郭明芝笑着脸,嘴上说:“哦!”
张子兴家派出的引人的来了,老远就听见那激越昂扬的吹鼓手乐班的吹奏声,郭明芝本想出去看一下张子兴是如何穿戴的,怎样的走势,什么表情,又不好意思。在刚听到乐班的吹奏声时,她娘就给她安顿说不要出去看,人家笑话也。
她不清楚是什么原因不让出去看,是母亲那辈人形成的习俗吧!不能出去看,站在自家的门前总可以的吧,母亲也不让站,郭明芝只得回去,在玻璃窗上看引人的进到院子里。她特别想看张子兴是什么神态,怎样走动的。张子兴穿着装新衣服,手里拿着一朵塑料花,面带着微笑,跟着乐班缓缓地进了院子。
乐班的吹奏声偃旗息鼓了,张子兴拿着花走了进来,郭明芝迎着就说:“街道上过来怕不怕?害不害羞?”
张子兴说:“不怕,怕什么哩,引婆姨哩,高兴都高兴不过来,还害什么羞?”
郭明芝说:“我就害怕结婚引人上街,人家都看你哩,看得你没有躲处,结婚何必要引人送人,吹吹打打的,悄悄价走过去就行了,也不要穿什么新衣服。”
张子兴说:“办了手续,还要举行仪式,不然两家的老人不让,非得风风光光,红红火火办一下不可!”
郭明芝说:“我就穿着这身衣服和你回去,也不换新衣,也不穿婚纱。”
张子兴说:“你父母让你了,你就穿着这身衣服回去,我是让你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