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换下来的老会计还按时到校,和学生一起放学,开教师会议还次次不误,后来觉得学校不把自己当一回事,也就自己把学校也不当一回事了,迟来早退,会议也不参加了,学校也不予追究。也许校长就要的是这种结果。
老会计浏览停当报刊杂志,说起他早早回去的所见所闻。
老会计在县医院后面一个本家的院内住着,三孔窑洞,不收一个钱的房利,条件是照顾好本家的年老父母。老会计和老婆每天给本家年老的父母担水、洗衣、做饭、拾掇饭具等日常生活起居。他们居住的上方是一个宽敞的平台,平常常有医院卖血的等不三不四的人出没,卖血的常是今日有酒今日醉,不管他明日喝凉水,卖了血之后,就进馆子,就穿新衣,就找女人,而消费的地点就在医院上方的那个宽敞的平台上,找个稍微僻静的窝窝就开始了。而到这儿的女人都是上了些岁数,有家室,色衰了的人。有需求就有买卖,久而久之,这儿就成了人们私下传说的红花滩。
老会计以前有所耳闻,但没有见到过,自他的会计职务被换以后,他可以迟来早退,就有时间在早上给本家的年老的父母办了家务之后,到上面的平台上走走,吸吸新鲜空气,锻炼锻炼身体。
这一天,老会计像往常一样,走上上面的平台,上面也有人来往,有男的也有女的,老会计以为是寻找猪草或者什么的,没有在意。突然,一个女人,大约有三十多岁,看着老会计,说那个哩不?
老会计马上意识到是指的什么事了,老会计一生正儿八经,哪干过这样的事情,心倒惊慌了,怕那个女人缠麻过来,连摇头连走动着离开。
听说趣闻的老师,对老会计悄悄地说:“给校长介绍去,校长不是经常猎奇哩,让他去猎猎野味。”
老会计笑着悄悄地说:“校长看不下那些,校长要的是年青的漂亮的,还是干净的。”
看报纸的老师都笑了,见校长从大门口进来,都不说此事了。见校长和刘艳说着什么,都会意地笑了。
李军沮丧而烦燥地坐进沙发,理了理纷乱的思绪,难道他宜宏发就干净的哩,天下能有不吃腥的猫吗?宜宏发是怎样赢得老师们的认可的,欢迎的和拥护的,他真的不怕公开财务账目吗?
不可理解,不可理解,他宜宏发到底是怎样做的?可这家伙又秘而不宣,守口如瓶,不透露任何一点信息。这家伙鬼气得很,到底有什么秘密不愿意让外人知道?
幼儿园的高园长也做得那么万无一失吗?不慌不忙,难道他们都有什么办法对付老师们的视线和知晓的欲望?
李军摇摇头,他们和自己没有什么两样,没有什么高超之策,做法大概是一样的,可人家不慌不忙是怎么一回事,而自己却恐慌不安,坐卧不宁,惶惶不可终日!
想着想着,猛然听到警笛响起,警车呼啸而来,几个警察冲进校院,在那排还没有拆了的窑洞里给他戴上镣铐,把他带走了,惊得他一下叫起来!
李校长!李校长!你怎么了?李军一下醒来,方知刚才是个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