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菜的农民担心下半年变卦了,不认账,自己的五百元钱岂不打了水飘,急得冒出一头汗水。
校长打保票地说:“下半年开学你就找我来,我一定给你办理,没有问题的!”
卖菜的农民担心地说:“那你调走了呢,我到哪里去找你哩?”
校长说:“调不了的,我刚到这儿还不上一年,你放心吧!就是调了我也要豁出老命给你想办法办理的。”
卖菜的农民说:“那我没有凭据呀,到时你不认账怎么办?”
校长说:“你放心吧!”说着拍着卖菜的,把他推着送出门口,卖菜的只得相信校长的话。
回到家却让老婆数落了半天,信不信校长的话只能让心悬着,怕校长骗了,怕校长调走。五百元钱对于一个农民来说,不算一个小数目,为了以防万一,卖菜的农民私下打问到李军的老家在哪儿,现在在哪儿住着。每天为这事留意操心,盘算着下一学期的开学。
终于在焦急心悬着的折磨中等待到下一学期开学的那一天,老婆在前一天就唠叨上了。这一天,卖菜的农民没有出去批发菜卖菜去,而是早早地来到学校找校长,谁知校长这一天正忙里忙外后,不知躲到哪里去了。校长办公室坐着好些人,专等校长,而学校的正常秩序已经铺开,各班班主任报着名,一年级新生也已经开始报名,副主任按户口上的名字生月接受报名,开出单据到总报名处出钱报名。
等呀等,等到下午三点多四点,仍然不见校长露面,等不上的来人陆续离去,校院渐渐清静下来。卖菜的农民肚子咕噜噜地响起来,无奈之中,他找到开小卖部的那个老师,问说:“哎,你们的校长哪去了,怎一天不见面,寻不上呢?”
张会武首先唉了一声,说:“不知道在哪里躲藏的哩,你不见这么多的人在找校长等校长吗?红扬的像万宝妈的。”
卖菜的农民不解地问说:“校长为什么要躲藏呀?”
张会武说:“你没见那么多的人在找他等他开条子报名,没有校长的条子别想报名。”
卖菜的农民说:“那校长不在仍然报着名,那是怎回事?”
张会武说:“那是旧生,新生是有户口的。”
卖菜的农民噢了一声,自己的孩子既不是旧生,也不是有户口的新生,而是要往里转的转学生,他说:“那转学生怎样才能报名哩?”
张会武说:“那要校长批条子哩!”
卖菜的农民清楚了,还得等到校长才能解决问题,可校长哪里去了?本校的老师也不知道校长哪里去了。卖菜的农民又等了一会儿,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只得听着肚子咕噜噜地响着,无奈地离开学校回了家。
在家早已着急的老婆见男人的回来,第一句话就问:“怎样,报了名没有?”见男人摇着头,她更着急了,提高嗓音说:“不是把咱们哄了吧!”
男人仍然摇着头,他也不知道,找不见校长,说不上来情况,肚子咕噜噜直响,说:“快把饭给我端来,快饿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