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位女老师看了一会儿西门洼的新建学校,刚修建了一层了,明年估计还得一年,后年县城就又多了一所比较现代化的学校。刚准备转身走去,远远见那只有一层主体的工程里走出一个人,向她们走来。
这个人看上去很熟悉,待近到跟前,才知是副主任景升翼。三个女老师很好奇,景主任到那儿去干什么?
见女老师的疑惑神情,景升翼撒谎说:“那工地照场的是我们庄里的,去问了个事。”
既然是个人小事,三个女老师就没有在意,几个人一起向学校走去。三个女老师最关心下午到校长家“暖窑”吃饭后上多少礼钱,她们最怕上了礼之后,别人上的礼超过她们,让她们处在尴尬的境地。而上得超过她们数额的人就可能是学校校委员会成员和亲近校长的人。
景升翼唉了一声,说:“我也不知道,谁也没有商量,到时候再说。”听话音副主任也好像不愿意多上,他和校长的关系属于若即若离的状态。自从这半年校长在教育局要求调来了自己家的远房侄儿李正之后,学校所需的材料就不需要景升翼写了,景升翼就被更加冷落,成了边缘化的人物,心里就更加不自在,常常闷闷不乐。这次校长家“暖窑”寻求帮忙的,孙越超自己去了,成了主力人物,让他去看理学校。他虽然心里难受了一下,也就愉快地答应了,他自己不乐意那种场合,又不会灶上的功夫。今天早上是早早地来了,但是为了吃饭以后早早地赶到学校,看着学校照常上课,不要这一半天时间学校出什么事。吃饭后,独自往学校返,觉得还有时间,就到西门洼新建学校工地看了看。随着西门洼学校工程的进展,他心中的秘密越加滋长的让他坐立不安,他要实施他心中的计划。
宜静芬说:“你们校委会成员不敢上得多了,把我们抛下,显得我们成了另一个星球上的人。”
景升翼说:“那要看孙主任怎上礼哩,他上得多,我不能和他有差别。”他想起到县医院去看受伤住院的局长,校长主任给了局长两千元,他也打肿脸充胖子给了局长两千元。有些事情不在于自己愿不愿意,而是要看其他人怎么行动,自己有想法不行,得随大流。
宜静芬说:“你们如果上得多了,我们老师们只能另开一个档次,你们领导上领导的,我们老师上老师的。”
景升翼说:“哦,这叫有差别的上礼,他校长也会理解的。”
魏梅初说:“我们怕校长不理解,校长的为人做事让我们不得不多个心眼。”
景升翼也有同感,但他不能在老师们跟前表露自己的观点,只模棱两可地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