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升翼说:“有心没钱,也是白搭,没有钱限制了雄心壮志。这次也是发了狠,冒了险,借贷走这步路的,还不知情况如何?”
老婆怨起了婆家贫穷,说:“你大你妈也给你支不上一点力,要什么没有什么,现在还得咱们每个月给钱。”
怨父母那没有理由,父母把自己养大成人,又供自己读书,已经很不容易了,一个农民能做到这一点已经难能可贵了。景升翼反驳老婆说:“你是个女儿,怎你大你妈能给咱们资助多少,就是借上到时还也没有的,我能说什么,没有的能叫他们偷去抢去不成?要理解他们,要靠我们自己,不要怨天尤人,不要怨东怨西的。”
老婆见景升翼有些生气,便不言传了,停了一会儿,又说:“我又不怨谁,我是熬煎咱们借下那么多的钱,什么时候能还完哩!”
景升翼说:“不要熬煎,不要发愁,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如果墨守成规,咱们永远可能就是这样的了,永远也翻不了身。要有所突破,就得冒一点风险。”
老婆唉了一声,说:“宽心话是宽心话,账还是账,压在心里不还轻松不了。”
景升翼嘴上虽然说轻松,可心里并不轻松,他长这么大年龄还没有借贷过这么多的钱,还是高利贷,着急只在心里。他说:“事情在熬煎的同时,还要往好处想。如果我们这把赌赢了,当了校长就不怕没有钱,利息根本不是一回事。就像第二重点小学的校长李军一样,转个弯弯就是钱,雇人拉石炭,有人给校长钱,学校有个工程,有人给校长钱。这还是被动的,还有主动得钱的。你就等着吧!”
老婆一听,说:“真的?”
景升翼说:“当然是真的,不然他李军哪来的钱,刚进城一年就箍起了三孔窑洞。为此,李军还换了一个会计,先前那个老会计,看不贯他的一些做法,不给报,他硬是找借口换了老会计。”
老婆说:“是不是人家校长家里就有硬货哩!”
景升翼说:“他家哪里有硬货,早叫红军游击队打财主打走了,到他父亲手里早成了穷光蛋了,他父亲又死得早,根本没有家底。这些我都很清楚。”
老婆说:“噢,你们校长一年多的时间可捞的不少呀!”
景升翼说:“以后出去不敢瞎说,只有自己心里清楚就是了。”
“噢,晓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