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也有校长贴心的人,第一时间打电话告诉了李军,这次揭举信来势凶猛,铺天盖地。
李军听到消息后脸色苍白,一片惊慌,心不由得砰砰直跳。是谁呢?显然不是一个人而为之的。惹下这么多的人?显然是有人组织的,没有意见一般人是不会响应的。是自己的过错,还是什么?
李军想起临离开乡镇学校时,一些好心人的劝告,城里人不好领导,都是有背景的人,弄不好不好下台,真应了那句话吗?
这次的揭举信不同于上次和上上次,数量多又无法查出揭举人。第一次自己还洋洋得意,查出了揭举人,狠狠地进行了报复。这一次自己两眼冒火却无能为力,此一时彼一时,第一次自己高兴地太早了。
这么多的揭举的人,看来惹下的人不在少数,环境已经恶劣了, 不能在这儿待了,就是自己想待,也怕上面的人不让,老师们揭举的目的显然是不想叫自己待了,走哪儿去呢?降职和回乡下都是万万不能的,要争取平调或高升,要给他们看,我离了这儿还是校长,还高升了,不能坐以待毙,要主动出击,要挽回面子,挽回荣誉,为了一口气,卖了二亩地,就是倒贴赔上也在所不辞。
李军第一次感到空前的压力,感到形势的险恶,感到困境在围合着自己,何去何从?放学铃声响了,他本不想出去看学生们放学,但随后一想还是要出去,让老师们看他还是习以如常,坚定着呢,就看结局吧!
李军出得门来,站在月台上,和往常一样,脸色平静,并没有恼怒和忧愁,还略带笑意,看着一队队学生排着队,在老师们的护送下,有秩序地出了校门。
看得送了学生,回到办公室,思绪又陷入恼怒的困境。他还不想回去,懒得回去,这个时候回去老婆往往吃不消,老婆会莫明其妙地挨一回打,现在不年轻了还有所收敛,年轻时打老婆那是家常便饭的事。
校院静了下来,像退却洪水之后的河滩,仿佛混乱的温馨还在,气息还在。李军揉了揉面孔,似乎要把不期而至的烦恼揉搓而去,清醒过来,舒畅过来。他依在椅背上,脸朝着房顶,闭上眼睛,脑子却急速地活动起来,是谁胆敢告我?这一次非同小可,不但告到教育局,还告到县委书记和县长跟前,还给各单位和各部门广寄材料,这是要纯粹搞臭自己,恶化自己,搞这的人用心险恶,欲置自己死地而后快呀!
这不是个别人想搞自己,难道自己就让这么多的人反感和反对吗?是自己做错什么了?没有呀!不那样自己这个领导怎么领导一个学校,并能搞出成绩来!领导者和被领导者就是一对天然的矛盾体,从组织这个共同体时就有了矛盾,仿佛从开始时就是不可调和的。
那第一重点小学为什么就没有矛盾呢?为什么就没有人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