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盈盈有些怀疑地看着妉尘,可是余光瞟到一旁的苏虔,便不能安然地坐着。罢了,妉尘一向是个聪慧的,背后又有皇帝撑腰,开个绸缎庄而已,最坏就是赔本,还能翻出天去不成?这样想着,孟盈盈也扬起笑脸,嗔道:“你呀,古怪精灵,定是又想到什么生意经了吧?我待会绕过去趟府里,想来这会子大哥应该在府中。就算不在,我也会派人传信给他的。”
“那就麻烦孟姐姐了。苏先生已经开好药方,请孟姐姐先带回去,三天一副药,一直服用到生产,两碗半水煎成一碗,文火慢煎,其中有几味药需要先煎一盏茶的功夫,在药方上做了记号了,每天煎一剂,每剂煎二汁,早、晚各服一汁,饭后服为宜。五日后,还是这里,请孟姐姐来取丸药,希望到时候我能见到孟大人。”妉尘瞄了几眼苏虔甩过来的两张纸,嘱咐完服药的细节才将药方递给孟盈盈。
孟盈盈神色看不出悲喜,仔细地将药方叠好,塞在荷包里,小心地揣在怀里。“尘儿与苏先生相助之情,盈盈不会忘记的。丸药就麻烦尘儿和苏先生了。”孟盈盈站起来,向妉尘和苏虔弯腰道谢,看样子倒有五分真心在里面。
孟盈盈没有食言,五日后,孟章果真便衣而来,一身藏青色的襦衫,一只花纹古朴的青铜发簪,给人起儒雅的文人之感,不像少府监里的官员,倒更像文官散员。这次孟盈盈却没有来,跟着孟章一道来的是她的陪嫁丫鬟,也是她的亲信。妉尘将丸药交给其后,孟盈盈的丫鬟随即便离开了。妉尘毫无压力地与孟章面对面坐着,闲适地一边喝茶,一边交谈。妉尘要开绸缎庄,所有的事都是可以摆在明面上讲的,孟章也没有把妉尘当小孩,故两人的交谈很愉快。孟章表示妉尘的请求不是什么难事,他会尽快办成,也预祝妉尘的绸缎庄生意兴荣,他甚至还给了妉尘一些专业性的建议,例如什么季节什么布料比较受欢迎好销售之类。
在孟章的大力相助下,至十一月底,妉尘的绸缎庄正式开业。绸缎庄占了三个店面,分外间内间,外间放的是一般的布料,供大众选择,里间皆是上佳的绫罗绸缎,还有西域特有的布料,有些甚至是难能一见的料子,里间一面是货架摆货,一面则用屏风相隔,摆好了几案和椅子,供来挑布料的夫人小姐可以坐着一边喝茶一边慢慢挑。且绸缎庄的与众不同之处在于伙计,一般铺子的伙计都是男的,妉尘却认为,就算是各府的管家负责采购布料,保不齐来看布料就是管家娘子,而夫人小姐来绸缎庄挑选自己喜欢的衣料也不在少数,故妉尘的绸缎庄一半的伙计是女子。绸缎庄的开业仪式搞得十分红火,请了舞狮队和杂技演员来助兴。妉尘本以为王家的人肯定会来砸场,做了万全的准备,店里的男伙计都是暗卫乔装的。没想到王家一点动静都没有,倒让妉尘心中隐隐不安,总觉得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妉尘确实没有料差,就在绸缎庄开业的第四天,彩瓷铺子被围了个水泄不通,挤在铺子前面的每个人手里基本都拿着件瓷器,有些个人甚至抱了一大筐瓷器,铺子前的人围得太多,甚至把路都给堵死了。面对这样的架势,萧掌柜是不敢随意开张了,无可奈何之下只能让暗卫先将你一言我一语,吵嚷得都不知道在说些什么的人都给推出了铺子,彩瓷铺子直接关门了。
妉尘的绣楼里,萧掌柜战战兢兢地站在妉尘面前,低垂着脑袋,垂头丧气的模样,让一旁专心学习看帐的慕容妉芯起了好奇,不住地抬头,目光在妉尘和萧掌柜身上打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