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人群之外,挤不进去的几位东宫谋士,听见这一句后,对看一眼,默默跌足长叹。
其余人等面色变幻——太子蠢钝,竟至于此!先前刺客舍太子而刺陛下,很明显陛下心中已经起疑,这一句根本就是在试探,太子如果够聪明,应该推掉这烫手山芋,最好推给自己的政敌或者两位王爷,以示心中无鬼,如今这一接,叫陛下怎么想?陛下生性多疑,恐怕今日的刺杀已经对太子起了疑心……
炎帝倒是面色如常,似乎还很赞许的“嗯”了一声,只有赫连暖琴注意到,老头子端茶碗的手指,在微微发抖。
赫连暖琴同情的偷偷瞟他一眼——当皇帝真可怜,再大的怒气也得压着,继承人再不争气,也得忍着。
其实还有更可怜的等着他呢,不过想来,老头子发觉不了咯。忽听“砰”一声闷响,一人被重重掼在堂前,血溅青石地,随即有人踏着鲜血缓步而来,月白锦袍上青竹染血,神容风华却一丝不乱。
他在屏风外躬身道:“臣幸不辱命,已将刺客擒获,请陛下发落。”
炎帝面色稍霁,道:“撤开屏风。”语气比先前温和了些。
赫连暖琴斜眼瞄着萧长歌身影,心想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连环计中,除了借刀计、苦肉计、还有什么计策要玩?栽赃?似乎无此必要,老头子已经怀疑太子了。
地下满身鲜血的人抬起头来,正是先前刺客,萧长歌一早为了避嫌,将此人交给暗卫侍卫总管,自己退了开去。
“让温太医给你看下伤。”炎帝赞许的看着萧长歌,吩咐了一句。萧长歌态度如前微微一躬,便坦然离开,炎帝帝瞟了他背影一眼,神色又温和几分。
赫连暖琴仰慕的看着萧长歌转入屏风后——王爷您真是天生戏子啊!
赫连暖琴一个念头还没转完,忽听屏风后萧长歌淡淡发话:“陛下受惊,温太医还是在陛下身边侍候吧……听说国士先生也精擅医理,不如本王这小伤,便请你来施展妙手?”
赫连暖琴的的心咯噔了一下,不知道该怎么回绝,炎帝闻言,仿佛觉得很有道理,温和的对赫连暖琴说道:“国士先生进去看看一下吧。”那充满信任的目光让赫连暖琴很是无奈……
赫连暖琴只好无奈的进去,入目的便是这番场景,萧长歌衣衫半褪,男子的肌肤光滑如玉,既有习武之人的力度弹性,又有养尊处优的细致光洁,锁骨精致,肩颈线条流畅紧致,极其漂亮的身体。
赫连暖琴却怵目惊心于肩上那道血淋淋的贯穿伤,险些就穿过了琵琶骨,伤口皮肉翻卷十分狰狞,这般重的伤势,难得他声色不动还悍然追出。
赫连暖琴丝丝的吸着气,觉得自己的肩似乎也痛了起来。
她蹲下身去,一愣间萧长歌的手,已经搭上她咽喉。
他指间有血,搁在她颈间,那点鲜红衬得颈间肌肤越发如玉如琢……
而她睁大眼睛看着他,眼神中并无惊惶与哀求,却渐渐蒙上雾气,不是带着泪意的雾气,而是天生水汽迷蒙,氤氲如梦。
像一朵开在黎明之前的花,凝上冰清的露珠,在寂寞和黑暗中,孤芳。
他的手指,忽然颤了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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