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暖琴素手轻轻一挥,护院们将饭堂门关上。
“那就开始玩。”赫连暖琴淡淡的说道,“你们要玩,我陪你们玩,我这牌子无价,你们也承认了,我就押这司业令牌,你们还是一两银子一局,所有人都必须参与,玩到我输为止,我一日不输,你们就玩一日,不能离场不能吃饭不能睡觉不能解手。”
对着无数张铁青死灰的脸,赫连暖琴微笑着说道:“玩到彻底痛快为止。”
她身后,跟过来原本准备看戏的几位老资格舍监暗骂——无耻!用一个无价的牌子和人家赌银子猜拳,永远不会输光,那岂不是逼到人家输光?还不给吃不给喝不给拉——这一手可比以前那些治标不治本的责骂驱赶,要狠得多。
公子哥儿们又开始玩了——第一次这么心不甘情不愿的玩猜拳……
赫连暖琴之卑鄙无与伦比——她号称不吃饭不离场不睡觉不解手陪他们一起,然而以上诸事她照样会去干,书院上下谁能拦着?她离开了,公子哥儿们想赶紧溜,不行,御前四品带刀行走墨大爷在,以他武力的绝对威慑,他站在桌前,威凌饭堂,独霸一方。
“我拉肚子啊……”有人想屎遁。墨少爷弹出核桃壳,劲风嗖嗖,把那一肚子屎尿吓得憋了回去。“我有急症……”有人倒地抽搐,想病遁。墨少爷弹出核桃壳,劲风嗖嗖,敲昏你你就不病了。“不玩了!见过强逼买卖的,没见过强逼人玩乐的!”花招用尽,有人来硬的。
墨少爷弹出一堆核桃壳,劲风嗖嗖,换回一头青胡桃色的包。有人趁人多慢慢挪到外围想溜,一旁舍监护院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手刚欣喜的碰到门闩,眼前突然梆梆抑下了一阵急雨,厚重的木门上顿时多了无数个洞,漫天的星光漏进来,一双美丽的眼睛透过核桃壳打出来的洞笑眯眯的望着他——睡饱喝足的连司业来换班了。
此人翻翻白眼,干脆昏倒。
核桃大阵,鬼神辟易。
三天三夜后,饭堂里横七竖八倒了一地,只有两个人还站着。自然是司业大人和她的核桃护卫。
“人生求一败而不可得啊……”赫连暖琴孤独的立于人群之中,喟然长叹。
墨少爷吃下了今天的第八个核桃。
从此后翰林院再无人参与诸如猜拳牌九之类的娱乐,那群被摧残了三天三夜的公子哥儿们,从此后看见猜拳就躲着走,看见牌九上画的小鸟儿就想吐。
翰林院一时安静了不少,但是憋闷了一阵子,公子哥儿们又闲的无聊了,这回不玩书院禁止的猜拳牌九了,这回玩飞球——高贵娱乐,强身健体,陛下都提倡玩,你连司业该没什么话说了吧?
政史院前的广场上飞球玩得热闹,私下里悄悄开始赌球。
玩了两天,司业大人和他的核桃护卫来了。
玩球的公子哥儿们一见这二人组就有些腿软,不过今天的司业大人十分和蔼,纯粹就是观众,众人见司业大人没什么动静,也便渐渐胆子大了些。
看到第三把,赫连暖琴悄悄地问墨篱暄:“懂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