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暖琴看着萧长歌的神情，难得的心情大好，抿唇一笑道：“东篱国，虽然有开国皇帝墨清尘和凤浅一生一世一双人的先例，但是最是无情帝王家，他不是我的良配……未来的事情谁说的准呢？万一他遇见一个才情，容貌，各方面都在我之上的人，自然不会像现在一样放下整个国家，跟着我来到这里。”

赫连暖琴并不问萧长歌为什么知道自己身边的这人的真实身份，若是萧长歌连这点消息都不知道的话，估计早就死了几百次了……

萧长歌闻言，心情大好，抬眼望望远处一棵树的树梢，那里枝叶无风自动，舞得很是抽风。

他回过头，笑问：“韩溟栎呢？”赫连暖琴这回倒沉默了，她一沉默，萧长歌脸色微变，对面树叶也不抽了。

良久，赫连暖琴才缓缓道：“您问错了。”

萧长歌看着赫连暖琴的神色，手敲着桌子，笑道：“我倒希望我问错，最好都是错。”

他给赫连暖琴斟茶，神情已经恢复了先前的平静，道：“暖儿，你一向聪慧，可是感情不是用分析政治的方法来分析的，感情之事，若是落成这般一二三四加减乘除，还有何趣味可言？”

“长歌，有以教我？”赫连暖琴一挑眉，心想你个天下第一无情人也和我说感情？

“休谈利弊，休谈将来，只问此刻之心。”萧长歌握住她执杯的手，“你的心。”

赫连暖琴垂下眼，看着他将她密密包围的手指，他指尖微扣，不容她退缩，这个男人，连一个动作，都不喜欢给人留下退路。他是重视她，容让她的，她知道，然而那容让和重视，能有多少？一旦真正涉及根本利益之争，他还会退后几分？

交出自己的心，对平常人，是幸福；对他和她，是冒险。

何况……还有……

“我的心，在它该在的位置。”赫连暖琴抽回手，笑意轻轻，“或有一日翻江倒海，能换得它倾倒翻覆。”

“我不想翻覆它，我只想掌握它。”萧长歌一笑傲然，“你且看着，不是天下男人，都凉薄如你遇到的那个人。”

赫连暖琴垂目一笑，心想你还不凉薄，你敢说你不凉薄你大哥得在地下哭。

“江涛这事还是必须得处理。”宁弈已经转回了正事，“老二闹得不像话，刑部和户部不能任他揉搓，你今天闹这么一出，已经将你自己逼入死胡同，明日老二来向你示好，你怎么办？”

“敢得罪您，我自然有赔罪补偿的办法。”赫连暖琴一笑，“您费了那么大心思在那笔猴上，如今也就只差一把火，这放火人，我来做。”

萧长歌眼神一亮，似笑非笑看她。

“我是‘国士’，全天下都知道，大羽预言，得国士者得天下，现在这种情形，瑾王要想为自己夺位造势，必得笼络于我，在此之前，我得先摆出个态度……”赫连暖琴眼珠一转，趴到宁弈耳边，笑嘻嘻道，“现在我们先来做一场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