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宜郡主对北齐大祭司有无限的崇拜和迷恋,那个清冷而睿智的女子,在她心中如神祗一般的存在,之前已经说得让众妃嫔目瞪口呆了,现在皇帝伯伯来了,还对她的话饶有兴趣,她更是得到了鼓舞般,将北齐子民对于大祭司的膜拜,大祭司的淡然超脱,洞察世事,说了个天花乱坠!
其实,她心底也有一个不为人知的期望,短时间内,再去北齐是不可能了,我不能去山那边,只能让山来就我了,她虽然涉世未深,但也听父王说起过,皇帝伯伯很喜欢这类能上达天帝的人物,若是皇帝伯伯动心了,邀请大祭司到宁国一行,那岂不是又可以见到可敬可亲的祭司姐姐了?
时间这么久了,不知道祭司姐姐现在肯不肯告诉她,什么时候才能见到那位令她魂牵梦绕的俊美公子?
可宜有自己的小心思,将祭司姐姐的本事极尽吹嘘,反正在她心中,祭司姐姐本身就是无所不能的,祭司姐姐的世界,神秘而浩瀚,深邃而悠远,有无穷无尽的*!
她滔滔不绝地说了快一个时辰,才停下来歇息片刻,果然,皇帝伯伯想了一会,笑道:“若果真像你说的这么神奇,朕倒真要亲自见见,不过你若夸大其词,就有欺君之罪了!”
一听达到了自己的愿望,可宜在心底欢呼,忙信誓旦旦道:“皇帝伯伯,你要是真的见到那位大祭司,就知道我所言非虚了,到时候可要记得重重有赏!”
一席话让所有人都笑了起来,郡主的俏丽活波是皇室的一道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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豫王府。
易清绾站在窗前,一身华服丽装,樱桃唇瓣不染而赤,清秀而不失妩媚,浑身上下散发着贵族千金的气息,此时挥动着手中团扇,脸上有极淡的笑意,“王爷回来几天了?”
采澄答得极为谨慎,“三天!”
易清绾回过神来,一双美目充满了惆怅,似呢喃似感叹道:“都已经三天了,还是不见他来看我!”
采澄婉言劝解,“许是王爷忙碌吧,小姐别往心里去!”
易清绾轻叹一声,脸上浮现一抹寂寞笑意,回想起成亲前他的话,纵然如此,我能给你的也不过是一个名分而已,果真是说到做到,如今给她的,真的只有一个名分而已!
易国公的掌上明珠嫁入豫王府,是轰动京城的盛事,可惜在那个原本应该喜烛高悬的花好月圆夜,只有她一个人孤孤单单地度过,直到红烛燃尽,天色微明,也没有见到他颀长身影推门而入!
她原本以为他不过是一时气话,气过了,终究会原谅她,因为他从来舍不得她难过,对她总有无底线的纵容和*溺,她和他的十年感情,足以抵挡他对任何其他女人滋生的些微情感!
可到了此时才发现,她守了十年的,不过是他的一腔少年惷心萌动的情怀,而不是最深沉的爱恋,多么悲哀!
她不甘心,爱了十年的男人,心底进驻了另外一个女人,竟然不再一如既往地爱她!
原本以为他气恼一段时间就算了,可是这一次,易清绾失算了,从她嫁入豫王府之后,他和她之间除了必要的见面之外,再也没有过情意脉脉的时刻,以前的那些情深似海,*之间,消逝得无影无踪!
平日他也很少回府,就算回府,也很少到她寝居,两人虽是夫妻,可就像陌路人一样,不,应该说,在她心里,她早就是他妻子,可是他,已经不这样看了,他只待她如陌路人!
她知道,他还在怪她,或许还在恨她,她就不明白,和聂臻相比,她没有任何逊色于她的地方,只有比她强的地方,可是那样深沉睿智的男人,为什么就对一个聂臻念念不忘?
三个月之前,他奉旨出使北齐,她原本满怀希望,她是他的侧王妃,虽为侧妃,实际上整个王府只有她一个女主人,侧王妃随同王爷前行,合情合理,可他并没有这个意思,连提都没有提起过,将她满心希望生生冻成了冰渣!
现在他终于回来了,也完全无视她这个翘首以盼许久的侧王妃,还是和以前一样,漠视她的存在,漠视她的情谊,漠视她的关怀!
她原本不愿去触碰他和聂臻的记忆,有些东西,尘封起来,时间久了,便都会忘记,因为时间是最好的良药,可许多事,明明已经成为过去,如今想起,却依然记忆犹新,仿佛就发生在昨天,易清绾深吸一口气,他就这么怪自己吗?明明先变心的是他啊!
聂臻,那个如同过客一样的女子,已经香消玉殒,易清绾不止一次地假想过,若是聂臻还在,这一切或许都将不同,如果不是那么心急,她甚至可以主动认聂臻为妹妹,她为正妃,聂臻最多只能做侧妃,说不定那样他还会感激于自己的宽宏,好过这样的陌路!
可是聂臻死了,同时也带走了自己与深爱男人之间的十年情谊,这是迄今为止,自己人生最大的败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