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时候,弦歌接到了顾棉的电话,两个人就一起约在距离谢家不远的咖啡馆见面。
弦歌知道这是顾棉体谅她是个母亲,特意选了一个距离她近的位置,她不说,安心接受,她也知道好的朋友之间就是这样的,永远都会为对方考虑。
“之前,你突然失踪,把大家都吓坏了!”顾棉感叹的说了一句,“你不知道小夏那个胆小鬼都哭死。”
“还好,现在一切都安然无恙。”顾棉补充了一句。
弦歌微微一笑,手指晃动着咖啡杯沿,真诚的说了一句,“谢谢你们。”为她担心,让她知道好多人都在牵挂着她。
接着,两个人聊了一些最近发生的一些案子,在快结束的时候,顾棉虽然知道慕千城已经失踪,但是还是说了一句,“罗小姐的案子我查了查,还有唐检察官提供的信息,我觉得应该和慕千城没有关系。”
弦歌没有说话,再次听到慕千城的名字突然有种恍然如隔世的感觉,后面她低低的说了一句,“也许吧。”
是的,在弦歌心里虽然很多事情都指向慕千城,可他也一直认为不是他做的!就像她始终相信他是善良的一般。
“这案子没有任何线索,倒是成了一桩怪异的事情。”顾棉感叹了一句,“里面分明是有怀疑的?”
“顾棉,不要查了,也许有些真相不是我们能清楚的。”弦歌听到她的话认真的说了一句,她有几方面的考虑,跟希望顾棉安全,她原本就跟这些事情一点儿关系都没有。
“好。”看到顾棉点头答应,弦歌才微松了一口气,上次事件也只是慕千城和他的母亲暴露,按照楚南渊告诉她的,包括上次老爷子假死的背后应该还牵扯着一股势力,所以顾棉不能再冒险。
停顿了一会儿,顾棉又提起了另外一个人,当然也和慕千城有些关系,她说,“弦歌,你知道吗?白悦苼原本是在精神病院,也不知道找到谁帮她洗脱罪名,结果反而查出了上次她前夫死亡的真正原因,没有想到竟然真的是她杀的,不过她得了一种什么遗忘病,杀完后她不记得了……”顾棉喝了一口水,继续道:“当然,其中还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们不清楚,总归是这个女人得到了该有的报应!”
弦歌听完,目光深深中透着平静,说了一句,“自作孽不可活!”她真正有些不懂的是慕千城怎么会和白悦苼走到一起?
可那封信被楚南渊扔了,她就算想了解也没有机会,可其实她这人也懒,过去就过去,她现在就是一笑而过。
接着,她们也没有坐太久,因为楚南渊来了电话,说是他下班刚好在附近就把她接了,弦歌只能歉意的跟顾棉说抱歉。
“之后打算怎么兼顾工作和家庭?”两个人临近分别的时候,顾棉难得问了一句,眼眸中隐有些笑意,“好多人还奔着你的名头来找我们呢?”
弦歌轻咳了下,脸微红,叹了口气,“我看看……”说实话她现在的确是离不开孩子们的。
弦歌这么说,顾棉基本了解了,一个女人从妈妈的转变是最能看出来的,也许真的和以前不同了。
“那你就看着处理吧?”顾棉说了一句,抬起头看向不远处,楚南渊的车子已经到了门口。
顾棉准备离开,弦歌叫住她,“顾棉,你的事情呢?我听楚南渊说子韶这几年应该都会在美国?”
谁知道顾棉勾起唇角,眼眶中任何情绪都没有,却认真的说了一句,“弦歌,你知道的,我们是不可能的!”
弦歌张开嘴,还想说什么,这个时候顾棉已经快速转过了身,大步离开了这里,弦歌只能站在原地,轻叹了口气。
过年时在京都发生了什么事情?两个人你不见我我也不见你?可是弦歌了解顾棉的性格,她不喜欢提那些事情,包括朋友之间。
没有想太久,弦歌走到楚南渊的车子跟前,上车,坐到副驾驶位置上,就问,“今天比较早?”
“想你。”楚南渊简略的回了一句,俊脸凑过来,很自然的吻上了弦歌的唇瓣,留恋厮磨了一会儿才不舍的放开。
虽然弦歌已经熟悉他这种时不时的小动作,可她的脸还是很容易就红起来,推开他到驾驶座上,就道:“走吧,妈准备了好多吃的。”
楚南渊没有说话,笑着看了她一眼,就启动了车子,稳稳的离开了这里。
路上,弦歌好奇的问了一句,“事情进展的如何?把握大吗?”
楚南渊点了点头,神情变得有些凝重,但是也只是一瞬,还是说了一句,“都在掌握中,只希望那个人不要把事情做绝!”
弦歌知道他此刻心里是有些复杂的,她伸出手,想说话安慰却不知道说什么?就用手轻轻的拍着他的背,算作安慰!
她知道豪门世家有它的凌人之处,却也有它的肮脏之处,在看不见的地方总有争斗。
现实残酷的环境把这个男人逼成了这种性格,她现在只想陪在他身边儿一起面对,不管贫穷富贵他们在一起就够了。
“对了,孩子们的满月快到了,爷爷正四处张罗,有空你看着点儿,别让他太高调!”提到自家老爷子,楚南渊就完全没有脾气,怎么精力那么好?
他和弦歌的意思就是亲戚朋友吃个饭就行,可偏偏老爷子不乐意,吵着闹着说他都不一定能看不到两个孩子长大,怎么就不能浪费了?
说这话的时候,楚南渊的脸色臭臭的,弦歌想笑又不敢,就说,“好,我知道了。”
“小孩子不能*,*坏就糟糕了。”楚南渊绷着脸说了一句。
弦歌失笑,看着身旁男人,说的一本正经的,好像他不*孩子似的,她默不作声,到时候要看看蜜儿如果调皮看他怎么办?
晚上,楚南渊累极已经熟睡,弦歌睡不着就爬起来看雷诺先生给她的日记。
起初她也没有发现什么,就从Grace一个人躲到东城起,她看出了一些不同,让弦歌的心一下子揪了起来。
她说她已经放下所有的执念,只祈求能和自己的宝宝在这里平安到老,可是有些人就是不愿意放过她,而Grace最最没想到的是她的朋友出卖了她。
这个朋友是谁Grace没说,可弦歌想肯定不会是自己的父亲,她想到了另外一个认识Grace的人,心里重重的一痛?
不晓得是不是Grace那句祈求和宝宝平安到老,弦歌一瞬间感觉自己无法呼吸,她只有这一个愿望而已,怎么会被出卖呢?
越想她越是难过,不自觉哭出了声音,而她的声响惊动了楚南渊,他起身,一看弦歌的模样,心疼不已。
“乖,别看了,到我怀里来。”楚南渊说着,胳膊一伸,把她抱进了自己的怀中,而弦歌一下子找到了依靠,抱着他就哭,“楚南渊,Grace她被人害了……”
“除了……那个安娜……还有一个人……”弦歌很伤心,断断续续的开口。
楚南渊安慰她,“放心,我们会查出来的!你别哭,你这样她在天堂能安心吗?”
“我只是情不自禁?”弦歌抱着他,心里太冷,只想从他身上取暖。
“好,那只能在我旁边哭。”楚南渊低低的安慰着,弦歌默默发誓一定要找到那个人。
第二天,周日,楚南渊吃过早饭照例去了盛天,中午的时候,笑歌提议大家出去吃东西,也刚好带宝宝们逛逛,于是几个人带着两个宝贝全副武装的出了门,挑了一家环境很好的餐厅。
可万万没想到在用餐结束的时候,弦歌去了一趟洗手间,在拐角位置碰到了白悦苼的母亲严玉梅。
严玉梅不是一个人,正在和一对儿中年夫妇说话,她的旁边还站着那个四岁左右的漂亮小男孩儿,好像叫笨笨。
从弦歌这个方位看过去,刚好能看到笨笨的表情,好像很不开心,小手死死的揪着严玉梅的衣角,大大的眼睛中留露些许恐惧。
没错,是恐惧,弦歌认为自己没有看错,可是孩子的脸上为什么会出现恐惧呢?
大概内容弦歌听得不是很清晰,可通过孩子表情她也猜到了一二,严玉梅是想把孩子送人吧?
这个孩子到底是什么来历?怎么会被如此对待?莫名的,弦歌心里有些不太舒服,孩子虽小可也是个生命体,怪不得他会恐惧。
可她想了想也没有过去,她觉得自己没有丝毫的立场!只是不舍的看了一眼那个小男孩儿,叹息一声儿。
就在弦歌转过身的时候,赫然发现母亲方若宁站在她后面位置,静静的,好像陷入一些沉思,看到弦歌也忘记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