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他们的车子被后面的车撞得“砰”的一下分成了两半,接着油门泄露,没有多久,“轰”的一下,车子发生了爆炸,之后便是熊熊燃起的火焰。
隔得老远,也能看到火光越来越热烈,充斥到整个天际。
行凶的那辆车子没有靠近,车内坐在驾驶座上的男人仔细的看着这一切,当看到车子已经完全被烧毁后,他的唇角勾起了一抹淡淡的笑容。
片刻,他拨打了一个电话,恭敬的说了一句,“事情办妥了,车毁人亡。”
那头不知道说了什么,他立刻应了一句,“好,我明白了。”而后才挂断了电话。
他重新启动了车子,急速离开了这里,车子离开的时候扬起一片尘土,可在尘土中并未看到车牌的信息。
没有多久,等容洲赶到现场的时候,看到的只是一片废墟,但是他知道谢逸歌的身手心中也有怀疑,就直接买通了鉴定专家,请他对外宣布人随车忘,以便打消肇事者的怀疑,也好让他暗中调查。
……
景连翘很久不做那个噩梦了,那个在水中挣扎的噩梦,她的头被人摁着,动也不能动,窒息的感觉好像要将她淹没,差一点儿就会失去呼吸。
所以,很长一段时间她看到水都有种莫名的恐惧,爷爷是个老中医,后来在他的调理下,她渐渐的有了好转,可包括她自己都知道她的记忆有一部分的缺失,她不知道这个梦是不是和她缺失的记忆有关,可她总觉得自己不可能无缘无故的就做这样的梦。
后来她给爷爷说,“要不,我试着恢复一下记忆吧?”
谁知道爷爷的反应略微有些古怪,而且劝了一句,“医生说这些记忆是你选择遗忘的,那就证明你这辈子都不想记起来,我想还是算了,以后你就是景连翘,过往的一切都不重要!”
而后,她也就作罢了,可是自从她到了东城,这种感觉又明显起来,好像遇到的一切都似曾相识,可又不敢确定。
这种感觉和遇到谢逸歌的又不同,是那种源于对过往生活的熟悉感觉,她甚至猜想或许这个地方就是她选择遗忘的地方吧?
“不,不要!我……”那种窒息的感觉一拨一拨的侵袭而来,让她觉得这次噩梦像是真的一样,她也挣扎的越是厉害。
谢逸歌看着怀中紧紧攀附着的他的女人,以往若是有女人靠得这么近,他应该会直接推开,可此刻,他们还漂浮在水中,夜色又暗,借着月色,他看到眼前的女人苍白着一张脸,眼眸紧闭,失去血色的唇瓣一抖一抖,像是在梦中又像是失去了意识。
突然间,他没有推开她,还很可笑的让自己被她抱成了一个奇怪的姿势,她的手臂勾着他的脖子,细长的双腿更是毫不客气的夹着他的腰,就像是在茫茫的大江中寻找救命的浮木。
这一刻,他的心底的确有些软,重重的咳了一下,试图让她清醒过来,可是她还是紧闭着双目。
片刻,他终于发现她的不对,这才开始伸出手掌用了力度拍她的脸,“景秘书,醒醒……”
距离靠岸还有好长一段距离,他不得不做出这样的举动!
可拍了几下,景连翘还是没有反应,却脑袋轻晃,口里喃喃说着,“不要!水,不要……”
谢逸歌拧紧了眉头,心里在想,她怕水?又想到刚才他说跳下去她的反应,基本上就已经断定了。
与此同时,景连翘的呼吸开始变得不畅,她移开了一只手臂,摸着自己的脖子,痛苦之色迅速浮现在脸上,似乎想张开嘴呼吸却又不能。
这……,谢逸歌没有想到她会这么的严重,眼眸眯了下,一只手板着她的下巴,压过去自己的唇,好渡给她一下呼吸。
朦朦胧胧中,在景连翘就快失去的意识中,她感觉自己快要死了,可不知道怎么的,突然来了一股氧气,她迫切的吸-允着,大口大口的。
可能是潜意识中她并不想死,只能抓住这根救命稻草。
谢逸歌看她终于有了反应,就给她渡过去更多的呼吸,这样不知不觉中两个人的唇和呼吸纠缠在一起,景连翘渐渐的平静下来。
看她好了许多,谢逸歌缓缓抽离,心中却有一刹那的古怪情绪,该死的!他竟然不排斥和这个女人接触的感觉,他冷峻的脸上浮现了一丝茫然。
就在这个时候,景连翘感觉到四周的不同,她好像是真的漂浮在水上一般,霍然睁开了眼睛。
瞬间,四目相对中,她忘记了说话,也看到了谢逸歌深幽明亮的瞳孔中自己的倒影儿,同样的谢逸歌没想到她突然睁开了眼睛,和她的视线对上,虽然瞳孔中没有别的情绪,却也没有移开。
直到,景连翘眼角的余光一掠,瞧到自己的手臂勾着他的脖子,身下双腿更是勾着他的腰部,这姿势让她自己都惊吓到了,可气氛太尴尬,她不知道要怎么解决?
心中一慌,她连忙撒手,可同时她忘记了自己不会游水,这一撒手,整个人就往水里扑腾,那种恐惧也随之而来。
就在她以为自己又要出丑的时候,一只健壮有力的胳膊伸了过来,一把揽住了她的纤腰,从新将她固定在自己怀中。
由于动作有些猛,景连翘在回来的时候一不小心她的唇瓣再次擦过他的薄唇,一瞬间,她想起刚才没有清醒时的触感,眼睛一下子瞪得大大的,她在想如果刚才没有感觉错误的话,那股氧气就是经由他的唇传送给她的?
可这么一想,她就更加尴尬了,更加的不知所措了?还好的是,现在是夜晚,他应该看不清楚她脸上的表情。
“我们到岸边至少还有一两个小时,算算看,你还有多少力气折腾?”谢逸歌开口,语气冰冷,好像对她的举动不太满意!
景连翘听到他冰冷的口气,心里微有些不舒服,想到不久前发生的事情,就气不打一处来,脱口道:“谢逸歌,这是拜谁所赐?”
她并不以为刚才那场追杀案是自己的问题,很大一部分可能是这个男人引起的。
可话一出口,她便有些后悔,怎么就叫了他的名字呢?还质问他呢?她现在可是依赖着他生存呢?
谢逸歌却不说话,目光笔直的看着她,幽深的眸子轻轻的闪烁了两下。
“我……总裁,我……”景连翘的气势减弱了大半,唇角勾起一丝讪笑,解释了一句,“我太着急了。”
没办法,她看到谢逸歌不说话,也感觉不到他任何情绪,就说了一句。
可她没想到谢逸歌下一句说的是,“景秘书,你的眼镜呢?”他记得,这个女人自出现在他的面前就戴着一副款式很旧的眼镜,自然看着人也老了不少,现在没有戴着眼镜,给他的感觉就像是另外一个人?
景连翘没想到他问的是这个,心里“咯噔”一下,有些虚的开口,“可能掉水里了。”
她却看不透他为什么突然之间这么问?难道看出她是谁了?可是不应该的,在A市的时候他们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而她都戴着帽子和面纱,谢逸歌应该不知道她长的如何?
“近视镜还是平光镜?”谢逸歌淡淡的开口,其实问出来他也有些奇怪,他最后的解释是自己可能太无聊了。
“平光的。”景连翘应了声儿,他虽然看着面无表情,可是她心里打鼓,这男人吃错药了,怎么一直问眼镜的问题?
“哦,知道了。”谢逸歌微挑了下眉毛,正当景连翘不晓得他什么意思的时候,他说了一句,“你的眼镜是因为掉的,我总得赔你一副,弄清楚比较好。”
景连翘这才松了口气,深吸了口气,忙道:“不用了,其实不值钱的!”
“那不行,怎么说这次事件也是因我而起的。”谢逸歌淡淡的拒绝,可是他话里的意思怎么听都像是在讽刺她呢?
景连翘稍稍的侧开了脸,尽量不和他的正面接触。
“总裁,快了吗?我们是不是距离岸边不远了?”片刻,景连翘觉得气氛太清冷,就问了一句。
谢逸歌看了她一眼,说了一句,“上岸后,就不要称呼我总裁了,切记。”
“那叫……”景连翘突然明白他这么说的意思,但是却不知道要叫什么?
似乎看出她的为难,谢逸歌说了一句,“叫我Jason。”
“好。”景连翘点头,心里多想了一下,可能是他很介意女人叫他的名字,叫英文名字好记且有一种疏离感。
之后,很长一段时间,两个人都没有说话,直到看到了岸边的位置,这个时候两个人都重重的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