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床前，他无奈的，无奈的，突然哀嚎，“事情的发展怎么会变成这样！”。

锡明哥……她喊他。

缓缓睁开眼，高高的天花板，还是莫家，自己一辈子都走不出去的地方，缘何用死都走不出？

抬起左手，缠着纱。那血涌的场景，安然被白纱掩盖，为什么不把自己的记忆也掩盖了？

门被推开了，彦妮走了进来。

她瞅着她，彦妮老了有十岁样子，每日精心打理的卷发曾经显得那么高贵绮丽，而如今失了弹性，看上去颓败，一如她的妆容。

“你醒了？”

没有变，那声线还是那么的冷漠。

“从鬼门关里逃出来，应该庆幸。”

庆幸，她不齿。

“为什么是泽儿呢？你和刘锡明不是很好吗？为什么还要勾引泽儿？”彦妮恨恨得看着沐卉，好像她是最恶心的事物。

什么！她居然说是她勾引了他！

“哼，我就知道你是这么有心计的女人！”

多么恶心的字眼，她不要听。

“莫夜知道了会怎么样呢？”

“他会失望的，他那么爱你，以为你是这世上最完美的女孩子。他宠你，认为你是上天给他的珍宝。可是，你竟成了这个样子！”

这么多年她一直安静乖巧，讨他欢心，让他觉得快乐和荣耀，也让她可以轻松地活着。

“多少人都在伺机，等着他露出疲态？惊天的丑闻！他怎末好过，整个莫家就完了！”

她说完了，起了效用没有？她是个聪明丫头，她知道。可是看着她，她不回答，不反应。

她有点焦虑，还是等着。

半响，她说：“莫夜没有爱过你吧？他爱的一直是我妈。”

“你这个贱丫头！”筋疲力尽了，再怎么伪装，也躲不过自己的软肋，她恨沐蔹，因为自年少时，初见莫夜，她就爱得不能自拔。

而现在，老的老了，死的死了，她还是爱，越爱越恨。

“你妈妈她根本是个不要脸的狐狸精，她勾引了我的丈夫，你知道吗？勾引了我的丈夫。”她发疯了，那些搭在肩上的卷发跟着飘散开。

蓄积了多年的愤恨，她不启齿，她是彦妮啊，高高在上的贵族小姐，那么骄傲，却在莫夜面前失了颜色，一心的为他爱他。

可是呢？换来了什么？

移不动了，移不动了，莫夜的眼睛再没有看过自己。她后悔了，莫夜是她的啊！是她彦妮的！

“你们都欠我！”她再也说不出什么，维持，极力的维持。

她要快速离开，因为不想败下阵来。

掩藏了那么多年，不要在沐蔹的女儿面前脆弱，她没有输，她不曾输！

“我答应你。”

身后四个字，她停下，半侧了脸不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