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这一回和以前不一样,我看严寻并不排斥田昊雨,还和她一起唱歌呢。
不过,咱们班的人,还有那些老师帮田昊雨,我怎么不知道呢?我思维极度跳跃,完全忽略了秦露想要和我断绝室友关系的事情,纳闷道:“咱们班的人帮田老师跟严老师表白,怎么没人告诉我啊?”
未免引起别人的误会,我又假惺惺的添了一句:“要我知道是那样,我就不乱喝酒了,宁拆一座庙,不毁一桩婚。你看看,你们知道都不告诉,我这……我多缺德啊!浪费了大家的一番好意!我简直太罪过了!”
我嘴上惭愧不已,心里却觉得很爽,知道田昊雨什么也没有做成,我有点儿暗喜。
人就是这样奇怪,明明很喜欢,却总是拒绝。等到有不那么一天,有个劲敌出现,才会发觉,自己原来是很在意那一份感情的。
可在意又能如何,我去告诉严寻,我们和好么?昨晚糊涂,喝闷酒,幸亏没喝出什么事儿来。现在我脑袋清醒了,也清楚的知道,我和严寻之间,已经越走越远了。
陆汉…我到现在也没有想出,要怎么和陆汉说。陆汉那一刀挨得不轻,起码还得修养一个月。
我要是现在和他说,他会不会做出什么奇怪的事儿?尽管,秦露说,陆汉很爱惜他的性命,他是绝对不会做出什么伤害自己的事儿的。
陆汉接触过多少女孩儿,我想,我还不至于让他为了我要死要活的,可我,就是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从前,我说严寻做人太过犹豫。原来,我和他也没有什么分别。倘若我果断一些,兴许就不会多出那么多事儿来。
和陆汉提分手那天,大二暑假第二个月,我忙忙碌碌的从银行里取了钱,在陆氏外面的公路上等陆汉。
陆汉的身体还算好,因此也痊愈的快。一个月下来,脸色好了不少,医生说,他不能做剧烈运动,但上班还是可以的。
下午五点多,我站在公路上,远远的就看见迎面而来的陆汉。他也看见了我,步伐匆匆的朝我走过来,笑道:“等久了吧?”
“也没等多久。”我很不自在,有的人,只适合做朋友,一旦变成了情侣,就会怪怪的,做什么都奇怪。
陆汉不是不知道我不自在,拿他的话说,感情可以慢慢培养,日子久了,也就会自在的。
这话我不信,我觉得他是在诓我,要真是这样,哪能有那么多因为感情不合而离婚的。
所以,我想,我必须鼓起勇气跟陆汉说分手。正如严寻所说,恩情不能当作爱情,恩情就是恩情,爱情就是爱情。
如果勉强把恩情当作爱情,我们以后也不会快乐的。即便是像电视剧里那些跻身入豪门,经历千辛万苦走到一起,只怕我和他之间也不会有什么好结果。
我不想和陆汉变成一对怨偶,我小心翼翼的从包里摸出一些钱,递给陆汉:“还你的,你知道的,我不喜欢欠债不还。”
关于这个问题,严寻绝对是个例外,我一向不爱欠人家钱,欠了一定会想尽办法还。可我欠了严寻许多,也不见得都还给他了。到底欠了多少,我也记不清楚。
欠陆汉的我倒是记得特别清楚,我省吃俭用一些,等我大学毕业,大约就能还清了。还债,不光是个漫长而艰巨的任务,还是个十分为难的决定。
“你还我做什么?以后咱俩结婚了,我的就是你的,你的还是你的!”陆汉一边往我手里塞,一边教训我:“姑娘,你一个月才赚多少钱?”
“那我也要还你!”我再塞回他手里,我们两个人的动作像极了楼下推三阻四的大妈们。
我使劲往他手里塞:“我不喜欢欠人家钱!你必须得收着,不然我心里过意不去,总会有一种自己被包养的错觉!”
“切,就你这小样儿?谁乐意包养你啊!”陆汉颇为无奈的接过我手里的钱道:“还不了就别逞强,以后再还也行,别亏待了自己,知道么?”
听见陆汉说这种话,我一时之间,竟又不知该如何开口。来的时候,明明想好了,现在话到了嘴边却又生生的咽了回去。
“陆汉,我想和你说个事儿。”我内心忐忑不安,说这话时,紧张得手心冒汗。
“什么事儿?说。”陆汉边说边拉我的手。
我不喜欢他,他拉我的手也怪别扭的。如果再这么下去,恐怕,他会更受伤,而我也会更别扭。
我捏紧双手,抬眸望着他,鼓起勇气道:“陆汉,我们分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