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气散人刻下的招法,唐赛儿刻下的招法,再加上昆仑女侠呼延冰雪的《闪电三千击》,祁连仙子所创的《祁连飞雪》,熊储心里的招法加起来已经超过了两千招。
要想把这么多风马牛不相及的招式融会贯通,然后去粗取精,浓缩成自己的东西,绝对不可能一蹴而就。
方今天下大乱,熊储又怎么可能安心琢磨剑法。结果闭关第五天,悟能大师的挑战书就到了:
“佛曰: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我佛慈悲!贫僧为避免祸及无辜,三日后约斗八郎施主于缑山之巅。还武林以正义,归洛阳于清平。阿弥陀佛!悟能再拜。”
看了看一脸肃然的苗三冠,熊储微笑着说道:“这样好啊,一战定胜负多简单,我答应了。”
“公子答应有什么用?”苗三冠摇摇头:“别说我不同意,大家都不同意。”
熊储觉得匪夷所思:“为什么呢?这样不会伤及无辜,难道不对吗?”
苗三冠摇摇头,又点点头:“当然不对了。因为大家的观点非常一致,除非少林方丈亲自出手,才勉强能够考虑这种提议。悟能老秃驴么?他不够格!”
“你们是不是太狂妄了?”熊储简直不能理解这种思维方式:“少林方丈是开玩笑的吗?我不过一个小杀手,出来一个戒律院院主,就已经很给我面子了。”
苗三冠平静得很,似乎知道熊储会这么说:“在我们眼中,公子就是天龙寨主,唯一的当家人,少林方丈也是唯一的当家人。当家人和当家人之间切磋一番,那到无伤大雅。”
熊储双手一摊:“好吧好吧,反正我们和少林寺之间永远无法调和,你们说应该怎么办?”
苗三冠这才从衣袖里面抽出一张纸:“我这里已经有一份答复,请公子过目。”
“缑山之巅,乃我道家清静无为之地,岂是尔等蛮夷争强斗狠之处乎?悟能狂妄无礼,不知尊卑贵贱,不堪与言。尔等宣扬众生平等,甚合我意。众生亦方丈,方丈亦众生。着令尔寺方丈亲来赔罪,方能不究此事。天龙寨寨主,锁喉剑八郎。”
熊储看完吓一跳:“你们把悟能大和尚臭骂一顿还不说,果真让人家的方丈过来呀?太过分了吧?”
苗三冠呵呵一笑:“佛教从来都是虚伪无比,口头上众生平等,实际上等级森严,比所有门派都严厉。少林方丈从来都是高高在上,平常人不拿出十万两灯油钱,休想见他一面。方丈当然不会来,但是悟能老秃驴肯定气得暴跳如雷,那就够了。”
“悟能的这封挑战书,其实就是想给自己找一个正大光明的理由。因为他们的戒律里面有一条戒嗔,如果直接打上门的话,那就犯了嗔戒。悟能说什么武林正义,就是在给自己找借口。现在是打笔墨官司,也就是文斗,自然不用讲什么礼数。”
对于这种两军之间的笔墨官司,熊储并不关心。从他内心来说,反倒是希望能够和悟能大和尚一战。
宝剑的锋利不是在石头上磨出来的,而是在生与死、血与火之中才能磨出来。
可惜现在身边的人多了,熊储不能按照原来孤家寡人的那一套自由行事,只能选择听之任之,继续闭关。
没想到熊储还没有进入密室,飞鼠门的洛阳暗桩已经飞马赶回,另外一个惊天动地的消息到了。
洛阳福王朱常洵不是一个大度的人。
一个视财如命的守财奴,绝对不可能大度。
洛阳福王朱常洵刚好视财如命,你就算想让他大度那也不能够。
锁喉剑八郎深更半夜闯进燕语楼翠云阁,不仅看见了光屁股的王爷,还看见了四个一丝不挂的美人,这就已经不可饶恕了。
更加不可饶恕的,就是该死的锁喉剑八郎,竟然敲诈走了六百多万两银子,还有先皇赐下来的承影剑,外加六匹大宛宝马、一杆八十一斤的蘸金提炉枪、十口极品宝剑。
最令人不能饶恕的是,该死的锁喉剑八郎,竟然把自己妃子的三十六件银狐大衣也搜刮走了。
那都是天山雪峰之上的银狐皮,不知道花费了多少万银子才积攒起来的,根本是可遇而不可求的东西。
这些东西的价值加起来,起码超过两千万两银子。
锁喉剑八郎离开以后,洛阳福王朱常洵冷静下来一算账,顿时就后悔了。
两千万两银子啊,国库每年的收入才不过四百多万两银子,相当于国家五年的税入。早知如此,先前还不如让他把自己给杀了算了,免得自己现在想起来心里就滴血。
不行,这件事情绝对不能就这么算了。
洛阳福王朱常洵经过一天一夜的反复衡量,尤其是得知锁喉剑八郎竟然夺取了青龙寨,他再也不能忍受了。
青龙寨就在洛阳东南七十里,如果那个锁喉剑八郎什么时候不高兴了,又跑到自己的王府狮子大开口,福王觉得自己肯定活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