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莫愁还想说些什么的，欧阳儒辉就摆手道，“没事的，去吧，莫问肯定想见你了，等我回来，我们再说这事好吗？”

“那好吧。”看着欧阳儒辉坚持的样子，莫愁无奈之下也只能点头了。

莫愁看着面前的男子，他睡得很安稳，长长的睫毛又卷又翘很好看，只是白玉一般的面容上深深浅浅的伤痕有些破坏美感，还有那一块一块刺目的晒斑，每次看到这伤痕莫愁总是觉得心痛的很。

淡淡的青草味传来，据说那是治疗伤疤极好的药，只是看到这些伤痕，莫愁还是心中会有些自责，或许当初自己也真的是太过任性……

“哥哥。”莫愁轻轻地为莫问掖了掖被子，他的脉息很平稳坐在床头静静地看着他，莫愁知道莫问已经醒了，可他不愿意睁开眼她也就这样静静地看着他。

半晌后

莫问终于是睁开眼了，那如同琉璃一般清透的双眼可以一往就望到底，这样的眼神，莫愁只在第一次见到莫问的时候看见过，那时候他恍如天神一般的出现在自己的视线中，那一瞬他就是自己眼中的神，兜兜转转这么多年过去了，自己的身份一变再变，可唯一没变的就是他一直都在自己身边默默的支持着自己，世上能有这样一个人陪着自己走过自己最艰难的岁月，这份情，莫愁知道她这一生都会铭记于心。

“秋心。”

莫问的声音带着几分沙哑，莫愁赶忙端了一杯水一点一点的喂给他喝，看着莫问那略带些干裂的唇在温水的滋润下变得水润起来，“哥哥。”莫愁很开心的笑了起来，满脸欣喜的看着莫问。

“你还怨我吗？”莫问的语气中带着深深的自责和伤痛，或许自己从头到尾都是错的，或许从五年前自己就应该明白个道理了，可是自己却，莫问不由得在心中懊恼了起来。

“哥哥，你说什么呢？妹妹怎么可能会怨恨哥哥？”莫愁知道有些伤害其实最好的方法就是忽视它。

“秋心，哥哥错了，你……”

“哥哥，过去的就让他过去吧，人总是要错过了才知道自己曾经错过，金无足赤人无完人，哥哥，知错能改就是最好的。你在妹妹心中永远都是那个最疼爱我的哥哥。”莫愁反握着莫问的手，他的手指很纤细，只是指腹处却有薄薄的一层老茧，据说那是常年握剑造成的。

看着莫愁这样一本正经的样子，莫问突然有一瞬间的大彻大悟，自己能有这样一个妹妹在身边已经是上天厚待自己了吧，天下属于那可以统御他们的人，而妹妹是属于自己的，这是任何人永远都改变不了的，如果自己能早点看透这个。

“秋心，脸上的伤还疼吗？”

听到这话莫愁眼中闪过一丝震惊，双肩下意识的收缩了一下，那火辣辣的疼痛，那个落英缤纷的下午，在记忆中闪过。

看着莫问想抬手莫愁赶忙低头，莫问微微有些冰凉的手掌贴在自己脸上一颗滚烫的泪珠划过脸颊，原来自己从来没忘记莫问当初决绝的模样，原来那疼痛竟这样的清晰。

可莫愁还是对着莫问笑道，“不疼了。”

两人的距离很近，莫愁看着莫问眼中深深的自责她不由的有些心疼还来不及开口，莫问就开口道，“秋心，是哥哥太狭隘了，如果当初在你第一次说天下潮流不可逆转的时候我就能看懂这些，那么世上也就不会有这么多纠葛了，秋心，是哥哥的错，是……如果没有哥哥当初的欺骗或许你和……你和他……不会耽搁了这么久……”看着莫问眼中的深深的自责，莫愁心中一跳，有些吃惊莫问和欧阳儒辉的关系竟已经到了这个份上了吗？他竟连称呼欧阳儒辉的名字都不愿意吗？

突兀的想起欧阳儒辉那句如果不是因为有自己的存在，那么他和莫问中间必定要有一伤，此刻莫愁才真正明白了这句话的含义，一股寒气不由得从后背冒上来，她不要他们中间任何一人有事，她不要！

“哥哥，现在一切都已经过去了，再说那些已经没意思了，再说我和儒辉我们此刻不又和好了？感情只有经得起考验才能历久弥新，哥哥，如果当初没有你或许也就没有此刻的秋心了，也就么有此刻的养生坊和美膳阁，如果真的没有这两样东西你您觉得的妹妹会有此刻这样开心吗？”

“秋心……”

“哥哥，如果是道歉的话就别说了，我们是兄妹，是血脉相连的人，你这样见外妹妹可是会生气的。”

“秋心……”莫问转过头去他此刻真的是有些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他有何德何能才能当得起这份体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