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一刻天地仿佛都寂静了，满天满地的人们眼中只能看到那个如火一般的身影缓缓倒下，血的红映衬着肌肤的苍白，说不出的摄人心魄。

莫问缓缓的接住那个倒下的身影，让她靠在自己怀中，低首时没人看见他眼角渗出的一丝泪光。

“为我念一次往生咒可好？”毒仙儿脸上的神色带着祈求，这样的一幕有多少人看了都会心生不忍，尽管这个女子曾经霸道过、曾经任性过，可此刻她真的是惹人同情的。

“好。”莫问点头，口中缓缓地念道，“南无阿弥多婆夜·哆他伽哆夜·哆地夜他·阿弥唎都婆毗·阿弥唎哆·悉耽婆毗·阿弥唎哆·毗迦兰哆·伽弥腻·伽伽那抧多迦隶莎婆诃。

一字一字莫问缓缓地念着，从他口中溢出的每一个梵音都带着仿佛可以净化人心的力量，他脸上满是悲哀和痛苦，他不知道为什么此刻他一点都不感到轻松，为什么他没有一点大仇得报的欣喜，看着这个一直口口声声问着，你娶我可好的女子就这样倒在血泊中，自己手中的长剑穿透了她的心口。

在那一刻他不止听到了长剑刺入身体的响声，还听到了一声自己心底有什么东西仿佛碎开了，很痛、很痛，那个如火一般的女子，原来真的走近自己心中了。

原来……原来，恨着也是另外一种的铭记方式，如果不爱了如何会恨，如果不是爱了，又如何会在放下一切后独独对这个念念不忘，这样拙劣的借口自己竟用的这样顺，用的这样深刻，哈哈哈，抽出长剑，那温热血液喷了莫问一身都是，鲜红的血飞溅到他的长袍上，那大朵大朵的雪花山点缀着那艳艳的红色如同曼珠沙华一般妖艳动人。

“如果你没死，那么我一定会娶你的。”莫问轻声说道，那修长的手轻轻地拂过毒仙儿美丽却毫无生气的面容，他不知道这句话他是否能够听到，可她听不听得到这又有什么关系呢，重要的是这是他的决定就好。“以前总是你说要嫁给我，现在换我对你说好吗？如果你能活过来我就娶你。”

这一句话很轻、却很重，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听到了，只是每个人脸上却又都露出了难以置信的神色，在这样怪异的气氛下，莫问一步一步的走毒仙儿身边，他轻轻地抱起那个安静的仿佛只是睡着了一般的人儿，她的肌肤还带着一丝温热仿佛这满身的血污还只是幻象，她始终还是那个傲气而美丽的毒仙儿。

莫问跃下高台，他的举动让所有人都感到不解，可看到这一幕却又每个人都给他让了一步，一步一步，莫问走的不紧不慢，他脸上的表情透着一丝解脱，一丝平静，心中如同烈火烹调一般，莫问口中依旧一字一字的念着往生咒，“南无阿弥多婆夜·哆他伽哆夜·哆地夜他·阿弥唎都婆毗·阿弥唎哆·悉耽婆毗·阿弥唎哆·毗迦兰哆·伽弥腻·伽伽那抧多迦隶莎婆诃。”

直到他的身影都消失在众人眼前的时候，很多人还是没有反应过来，今时今日的一切，留在很多人眼中成为一生的谜团，他们不明白，为什么明明看起来敌对的两人却仿佛更像恋人，为什么两个看似像恋人的人却会把剑插入对方的身体……

晚上

多方打听后莫愁和欧阳儒辉才在莫问放置药材的冰窟中看见失踪了一下午的莫问。

只是莫问此刻的情形足以让莫愁用怪异两个字来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