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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咎由自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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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这只是她命中一场逃不过去的宿命罢了!该来的总是要来!罗茜雪在心底沉沉地叹息着,默默的吃着素食。小环对着她坐下,说道:“夫人,你又瘦了。自从大人从马上那个摔下后,你就越发瘦的厉害!小环看着夫人,可真是成了风儿吹吹就倒下的纸片人儿了!”罗茜雪勉强笑道:“小环,我哪里就如此!我只是希望这柳时元快些好起来,或许我父亲的案件是别有隐情也未可知。”

小环道:“知道夫人每日是必提大人。所以我来时特地问过管家了。他说,大人的生命自是无虞。这亏了大人是个练家子出身,底子好。可是这药性也是深入骨髓了。大夫说了,这一时半会还是醒不过来的。哎!”听了小环这话,罗茜雪的头低了些,小环也觉出了此话是失言,她赶紧说道:“夫人。大人命不该绝,夫人就不要妄自菲薄。或许这是夫人和大人之间必定经历的一番劫数吧!我小时,听府里的老人儿说,这男女之间要是过于恩爱的话,老天就会嫉妒,月下老人也会使绊子。如果这对夫妻能够同舟共济熬过了这个劫数的话,那便是一生都恩爱了,什么都不能使他们分开了。”

小环絮絮叨叨地说着,罗茜雪听了,取笑她:“不过才十四五岁的丫头,哪里就懂的这么多,这是哪里来的这些说道!说的可是一板一眼、有模有样的!”小环听了,不免红了脸,道:“小环这是真心话!夫人也是有夫人的苦衷!小环只希望着夫人和大人能够共度过这个难关!小环是真心地替夫人和大人祝福呀!”她倒是一脸的虔诚之色。

罗茜雪不忍心拂她的意,心想:若是柳时元真的醒来,只怕会对她失望之极,也是躲避之极。只会远远地离开她这个罪臣之女。可是,尽管如此,她还是希望柳时元早日醒来,至于父亲之仇,她竟是心生厌倦,几乎都不想报的了。不错,柳时元说的不错,自古冤冤相报何时了?倘若自己继续查下去,知道了父亲更多不堪的内情,岂不更是痛苦万分?果真如此,倒是不查的为好啊。她的心绪复杂,只是因为她知道,这个叫柳时元的男人,她罗茜雪动了心。

只是这芳心若真是动了,再收回可就难了。此番的她,人在庵堂,可魂儿心儿早就在柳时元的身边。即便在这庵堂,几番梦里,她口中叫的还是时元、时元的名字。不知怎地,这个名字在她睡意朦胧时总是和小瑞哥哥重叠在一起。

她也想不清为何为如此?只是想来,在这时间,待自己好的人不多,小瑞哥哥和这柳时元都是从始至终都是待自己极好,而性格又是相似,所以自己将二人罗列相并,可也算是自有道理的吧!

待小环出去之后,她虚堂面壁,沉沉地思考着。没有注意到,从窗外处闪进一人。他看着她,走到她的面前,重重说道:“茜雪弟媳,事到如今,却想不到是你!”罗茜雪正自诧异,却见陈子陵已经在她对面处立着了。

罗茜雪看着陈子陵,说道:“我本以为这件事是不外传的,可是看你的情形,想必你是已经知道了!”陈子陵道:“外人并没有知晓,只不过那日皇上和贵妃来这府里时,这话儿却是正好被我听到。为今之计,你可打算怎么办?”陈子陵丝毫未有责怪她的意思。

罗茜雪于是问道:“我害了你的好兄弟,你怎地却这样说?你不应该恨我的么?”陈子陵道:“我既然知道了这件事的前因后果,就不会怪你。换做任何一个血性之人,都会向你这样做的。”

罗茜雪听了这话,心中恍惚,她问陈子陵,说道:“陈将军,如果我没有这样做,那么我究竟是对是错!”陈子陵看着庵堂外沉沉的夜色,道:“其实很多事情,也不一定非要得到一个真相,若是我说,你这样是对也对,错也错,你怎么想?岂不是更糊涂?柳时元的父亲是害是你父亲的主谋,但柳时元也是你的丈夫!你叫我说,我也不知道是对是错!”

他看着罗茜雪,眼眸之中,流露出浓浓的哀伤,忽然莫名地说道:“我与绵儿之间,又何尝不是如此?”我纳闷道:“难道陈将军和贵妃娘娘之间也有家仇?”

陈子陵道:“那倒不是。只是我和绵儿,从小就相识。以为此生便是非她不娶,她也是非我不嫁的了。可是我没有想到,最后的结局竟不是这样。”罗茜雪待要细问,可是陈子陵似乎不愿意多说了,他深深地叹了口气道:“或许,皇上更够给她带来更为尊贵的地位,永远安逸的生活。我陈子陵个性素来不羁,想来,她若是跟着我,也定没有这般幸福吧!”在这小小的昏沉的庵堂,在不经意之间,罗茜雪知道了看似爽朗实则哀伤的陈子陵的秘密。她安慰他道:“世上之事,不如意之**,何况你我!”陈子陵看着她说道:“我已经问过这商州城中的几位德高望重的大夫了,时元的生命无妨。只是不知何时醒来!想来弟媳要在此受苦一番了!”

罗茜雪笑笑道:“若是时元能够醒来,我自是任他发落。若是他不能醒来,我也陪着她一起死,这样的仇恨就在我这里都了结了吧!”陈子陵看着罗茜雪,心里一沉道:“弟媳何须这般伤感?当然时元兄会安然无恙!”陈子陵便又重重嘱咐我之后,离开庵堂,看了一回柳时元后,自去不提。

孟鸿玉已经从建康城外的小村子赶到了商州,这次行程之后,他更加确定了茜雪是自己的女儿。这些时日,他的驿馆自是安静的很,因为少了以柳时元为首的一帮忘年之交的打扰。他在心中盘桓着,该怎么对茜雪说呢?虽然自己当年身陷牢狱,可毕竟从未抚养过她,心中自是愧悔不说。这么贸然地说出,只怕会吓着了她?可是不几日自己就要回到陈朝了,再见罗茜雪的机会不多呀!是以他在这驿馆之中是左右徘徊,左右徘徊呀。

听得文书来报,说是陈子陵将军来了。想到这陈子陵也是柳时元的密友,说不定,请他去游说通融一番。于是他对文书说道:“快请陈将军进来。”这陈子陵最近的气色可是一点也不好。当仆人奉上茶点之后,孟鸿玉说道:“我那小兄弟柳时元可还好吧!不知这几日他的腿伤怎么样了?”一点此话,这陈子陵自是唉声叹气。

“怎么了?为何陈将军一番长吁短叹?可是发生什么事儿?”孟鸿玉问道。

陈子陵心中想着这件事要不要告诉这位异国的宰相呢?想着柳时元昏迷不醒,罗茜雪庵堂面壁,这日子如此沮丧,叫他这个朋友于心何忍?

他想想,反正这位忘年交大人,不几日也就要回国去了的,说出来也自是无妨吧!况且这件事情,知晓的人儿不多,和柳绵绵司马濯自是不方便说,不如,就将这心中抑郁之气,都在这驿馆之中,尽情散了吧!

他点头叹息道:“大人,你不知道,如今我这朋友处在昏迷之中,若说是姓名垂危也不为过!”此言一出,孟鸿玉心内一惊,立马说道:“这是为何?是谁要对我这小兄弟行凶?我看我这小兄弟为人素好!”

陈子陵听了,更是大大地叹了口气,道:“这个人,正是他的夫人!”

孟鸿玉听了,心中激荡,手里的茶杯就要翻落,他看了看陈子陵,沉沉地问道:“这又是为何?我看他们夫妇二人甚是恩爱呀!”

陈子陵听了,抑郁道:“他二人自是情投意合,不过也是一段孽缘。至于以后怎样,可是难下定论?”

“孽缘?”孟鸿玉闻听这陈子陵说这柳时元和罗茜雪是孽缘,少不得问道:“小兄弟,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陈子陵便将事情的前因后果大致说了一下,孟鸿玉连连叹道:原来如此!心中却是越发地对罗茜雪感到愧悔了。他看着陈子陵道:“这件事,还有谁知道?”

“当今皇上和贵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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