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若安闻言轻轻抿唇,然后将泛着水润光泽的胭脂均匀涂抹在唇上:“女人的魅力源自于自信,和为自己而活的勇气,上天创造了女人并没有规定她必须是男人的附属品,所以女人本该为自己而活。”
楚若安这番话让小玉听着十分惊讶,总觉得就是一番违背实属理论的荒谬之谈,可心底的魔弦又像是被她来回挑动着,让人既羡慕又期待。
“姐姐的话小玉从来没有听到过,难怪冯妈说姐姐是个妙人儿呢。”小玉不敢泄露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却也着实对楚若安充满了好奇。
楚若安将一头长发用特意定制的天鹅玉簪束起,将她完美精致的脸型都露出来,好看得叫人移不开眼,而她让冯妈做的舞衣也是一席月白色轻纱及膝长裙,将现代的新颖与古代的保守很完美的结合在一起,双臂处做了现代精美的蕾丝半袖,能够让细长白皙的胳膊做出各种轻便美丽的动作,当楚若安将舞衣换上时,从小玉惊艳的目光她便知道自己这一次的胜算有多少了。
大厅,一向灯红酒绿,胭脂香飘散的暧昧中忽然被熄了所有灯光,正当沉迷在酒色的客观们准备发火时却看到亭子中央精致的舞台上亮起了如月色般皎洁而安静的光亮,那一抹淡淡的白光让这个充满浮华的地方瞬间安静下来,也让每个人的心如秋水般慢慢平息了波涛。
冯妈扬着让人欢愉的笑容走上台,扬着帕子道:“各位大爷别心急,咱们幻梦阁今儿个又有新花样呢,保管各位喜欢,不过蔷薇姑娘可不是咱们阁里的人,大爷看归看,不准动手动脚呐,呵呵。”
冯妈以一种不会让人反感的幽默口吻婉转告诫了今晚在场的客人,而暗幕后的楚若安却猛然觉得心跳加速。
她知道想要摸准段平的行踪既浪费时间又没有把握,因而想到这一出在花街一舞惊人的把戏,只要有了广为人称的声明,就不怕段平不会自投罗网,这是一招中规中矩的守株待兔,却是最有把握和胜算的。
“什么妙人儿,赶快出来让大爷瞧瞧!”
“弄得这么神秘,该不是南疆来的人妖吧,哈哈哈。”
人群有了骚动,冯妈却故意挑着大家胃口,缓缓下了舞台,不多时屏风后的乐师奏起了曲子,以玉箫为主,伴有筝和笛子的旋律,能够饱满得衬出天鹅的孤傲和美丽。
当箫声将台下的嘈杂掩盖后,连楚若安都惊讶了,这样美妙而能勾动人心魂的箫声如诉如泣,想不到这青楼楚馆竟然还有这样的箫师。
不过,很快,她便从天空缓缓坠落,轻薄的纱裙在月白色灯光下演绎着不属于这个世界的唯美浪漫,而她惊世骇俗的容貌在妆容中充满妩媚风情的冷艳,她看到台下众多满目丑陋的男人露出垂涎之色,甚至有些自持身份的少年公子都忍不住停下了手中悠闲的一切动作。
音起,叠腰旋转,她纤细的身躯如同一片云朵,在寂寞的深夜散发着让世人羡慕的华美,音落,收翅垂首,如绽放尽全部光彩的天鹅,在天与地的交错中默默舔舐着自己骨子里的骄傲和孤独。
她享受着舞台给予她不再属于楚若安的自由和奔放,而舞动也透过光晕看到了屏风有箫师的声音,似乎有些落寞和颓废。
这样从骨子里透出来的寂寞与孤傲,像极了穿越而来的楚若安的真正境遇,在宇文彻的压迫和征服下,她已沦落得只剩下一颗向往自由的心,而就是这样一颗心,让她傲然于那座森然冰冷的府邸里,在不知不觉中深深吸引着所有靠近她的人。
一舞罢,箫声任回荡在大厅里,这是一首新鸳鸯蝴蝶梦的曲谱,楚若安自己也是第一次听到箫声演奏,可谓将其中所有的爱恨情痴都演绎的淋漓尽致,加上她新颖唯美的芭蕾舞,起初还十分担忧的冯妈也在这一刻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老天,她这是遇到仙女了吗?这个叫做蔷薇而来历不明的女子是要将幻梦阁推向京都的巅峰么……
箫声渐歇,整个幻梦阁陷入前所未有的沉寂,如没有丝毫气息出没的地狱,让楚若安一颗恢复跳动的心忽然慌乱起来,若是这一步失败的话,要她怎么接受!?
屏风后,率先打破沉寂的掌声来自那位箫师,继而满堂喝彩,鼓掌声接连不断,甚至还有纨绔的男子吹着口哨冲台边跑来,那一刹那,楚若安自穿越而来心中的苦闷得到了暂时了舒缓,并享受着前所未有的自由轻松之感。
她淡淡抿唇,在雷鸣般的掌声中退下了舞台,任凭台下的男子几乎要将冯妈推倒,她都没有回头,她始终没有忘记这只是引段平的上钩的第一步棋。
转角处,她猛然撞上一套青色身影,衣服上隐约有着烟丝的残味,她捂着撞痛的额头敢想道歉抬头去看到此人竟是陆老板,因而一时找不到合适的词开口,只略微尴尬地冲他笑了笑。
倒是陆老板的神色显然比上次初见显得轻松许多:“你跳得很美。”
楚若安敛眸:“我倒没看见陆老板……”
话还没说完,她的目光便落在他腰间别着一枚玉箫之上,顿时有些不敢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