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桃欢喜的把白静接上了车,一路上问东问西,无非是些书院生活的问题,倒是白静很安静的在车上呆着,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小桃见白静如此安静的呆着,有些不习惯,以为是累了。便说:“小姐,你是不是累了呀?”
白静说:“没有呀,只是在书院呆久了,就不想动了。”
小桃说:“那您不想老爷夫人吗?”
“想啊,但只是习惯在心里想了。”
“啊,小姐,你还真是不改搞笑本色,不过老爷夫人可是真想你了,尤其是夫人,天天念叨着你,说不该把你送书院去。”小桃被白静那句“只是习惯在心里想”搞无奈了。
“哈哈,我倒是很感谢他们把我送书院来啊。”白静满脸高兴外加有点窃喜的说。
“为什么啊?”
“嗯……因为我在这里学到了很多知识,交了很多朋友。”白静在路上一直想着罗志煜,这会更想他了。
“要是夫人听了你这些话,不知道她是该高兴呢,还是该伤心呢?”小桃自言自语的说。
很快到了白海镖局了,白静一掀帘子,门口站了好多迎接她的人,让她有点不好意思。白夫人看见宝贝女儿来了,便马上跑向前去扶她下车,岂料白静并未把手搭上,而是自己跳了下来,说:“娘,哪有您扶我下车的道理,要扶也是我扶您。”说完挽起白夫人的胳膊,向院子走去。白夫人先是一愣,后来又觉得女儿长大了不少,于是会心的一笑,任由白静拉着她进院子里。
“爹呢?怎么不见他来接我啊?”白静进了屋也没看到白老爷,不禁纳闷起来。
“你爹前天去山西送镖了,我知道你今天要回来,所以要求他晚走两天,但他说不能失信于人,必须按时送到。你也知道你爹的脾气,我也说不动他。”白夫人现在似乎还有点生气。
倒是白静很看的开的说:“没事,爹的脾气我知道,他把诚信,义气看的比生命都重要。再说了,我们以后又不是不能见了。”
“你呀,就和你爹一个脾气。”白夫人看白静为她爹开托,无奈的说。
“呵呵,像爹好呀,做个顶天立地的人。”
白夫人知道她下面又要说“侠骨柔情,行侠仗义”之类的话。于是马上说道:“静儿,这半个月在书院可有收获?”
“颇有收获,受益匪浅。”白静自豪的说。
看白静那一副胸有笔墨的表情,白夫人觉得自己的女儿真是可爱极了:“学到了什么?说来听听。”
“嗯,我的字进步了不少,还学会了先生的柳字体;书呢,读了好多,还记录了不少笔记;音乐呢,学会了古筝,而且还学的不错呢。”说到这白静又忍不住站了起来,背对着白夫人,偷偷的笑了笑,因为她想到了教她古筝的罗志煜。
“你还学会弹古筝了?记得当初怎么劝你,你都不学,看来送你去书院没去错,先生就是比我们有方法。”
“不是先生方法好,而是教我弹古筝的那位先生弹的实在是好,让我情不自禁的想学。”白夫人当然不理解其中的含意,于是又说:“嗯,不错,还学了什么?”
“嗯,还有围棋嘛,至今除了朱院长,似乎没有人能下过我。”白静想了想说。
“你就不能谦虚点啊。”
“我是……”
“那你的武功有没有更上一层楼呢?”
白静的那句“我是实话实说”还没有讲完,就被一个清脆的声音打断了,而且她问的问题让整个屋子安静了下来。
白静转头一看,一个身着米黄色长衫,腰里系一蓝色带子,头发全梳到后面的男孩走进来,是弟弟白立展,半月不见他似乎长高了一块,而且发育的越发白净秀气,有江南才子那种特有的味道。只是他的问题,让白静一时语塞。如果她说进步或退步了,都会被白夫人知道她还在偷偷习武,白夫人让她去书院读书,为的就是不让她习武。
还好,她脑子转的快,马上迎上去说:“哟,几日不见不展,发育的更加英俊了,姐姐我都快认不出来了。刚才我还纳闷怎么府里这么安静呢,原来是你刚才不在,说,怎么没去接姐姐?”白静故意做出生气的表情。
白立展果然不是白静对手,她的几句话就把话题转移了,白立展不服气的解释说:“你去问问娘,我本想和小桃姐姐亲自去接你呢,但娘不允许,非得让我把这本《孝子传》读完,才肯放我出书房。”
白静一听,便回头对白夫人民说:“娘啊,男孩子你也看这么紧啊,其实像小展这个年龄还是多发挥他本性的好,让他做自己想做的。”
“那可不成,他将来可是要考状元的。”
“考状元?拜托那状元就一个名额,干嘛非要累死累活的去考的那个,我们家又不需要那个。”白静很不屑的说,而且她在书院又目睹了那些为考状元拼死拼活的人,她可不想让自己开朗乐观,活泼可爱的小弟变成那个样子,至于罗志煜,她总觉得他是有不得以的苦忠才去考状元的。
“怎么不需要啊,我们白家光宗耀祖就指着他了,这也是你奶奶的心愿。”
小展看着白静无奈又不屑的摇了摇头。
“咱们家镖局不是还等着小展接管吗?”白静说。
“唉,你们白家祖上三代都是开镖局的,还没开够啊,你们年纪尚轻,殊不知当官的好处,就拿你爹走镖来说吧,你以为他真的像表面这么风光,一切顺利,到哪都吃的开吗?你爹求人办事,向人低头的时候,你们可没看见。我们逢年过节为什么总给知府,官差送礼,那还不是希望日后生意好做些吗,有钱不如有权。”白夫要一脸严肃的说。
听了母亲的话,白静想了想,她确实不清楚父亲在外面吃的苦,在她心中,父亲一直是一个豪气冲天,办事果断的英雄,听了母亲的话,她觉得自己的确有点少不更事,生长在温室的花朵,真的很难理解外面的险恶与贫困。小展也若有所思的分析了母亲的话。
小桃见主人们都不说话,想调和一下气氛,于是说:“夫人,快到晚饭时辰了,不如现在资准备一下用膳吧,我看小姐也饿了。”
白静听出了这话的意思,心想小桃就是有眼色,于是对着重她笑了一下。
然后又向前挽住白夫人的胳膊说:“娘,好久没和您一起吃饭了,咱今天先谈“国事”先把咱们这个饭吃了。”
白夫人看着女儿向自己撒娇,也忍不住笑了说:“好,吃饭去。”
“是啊,姐咱们去吃饭吧,今天我还给您做了一道菜呢。”白立展懂事的说道。
“真的吗?什么菜啊?”白静这时既惊讶又感动。
“酸辣土豆丝。”
“小姐你可不知道,您在书院这些日子,公子一有空就去李管家那学刀功,蒸炒想你回来后。亲手做给你吃,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在你回来前出师了。做了一道正宗的酸辣土豆丝。”小桃说
“小桃姐姐真是太坏了,说的我都有点不好意思了。”小展听小桃这么一说,觉得很不好意思,因为他平时总是爱和白静吵闹,即使关心这个姐姐,也从不表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