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对!”唐文忠眉开眼笑,“是还有一个大胖儿子。可是,你既然这么决定,为什么又不去看他?难道你真的不想他?”
“我想!我当然想!”她急急辩驳着,“我想他,想得心都绞痛了。可是,我不能去看他。有两个原因,我不能去看他。”
“愿闻其详!”唐文忠目不转睛地盯着她,上身前倾,做出一付倾听的模样。
“第一,他不信任我,有意欺瞒我,这令我很生气,我不去看他,就当作是给他的惩罚吧;这第二嘛……”
“第二是什么?”
“第二就是他既然如此用心良苦,怕我知道,怕我伤心。那就再继续瞒着他好了。忠叔,你就当作我不知道这件事,继续帮着他隐瞒我好了。惟其如此,他才会心安理得地在里面待着。以一种赎罪却平静的心过完这七年。”
唐文忠长长地叹息:“看来,这第二点,才是最主要的原因。”
“是的,”江小蝶毫不掩饰,伤感染上了眉梢,“忠叔,你知道么?维持现状对于现在的我们来说,是最好的状态了。假如我去看了他,彼此爱恋不舍,到分别时会更加痛苦。想起对方的时侯,那些寂寞的日日夜夜,也将会更加难熬。就让他在思念中带点愧疚,带点自以为是的高大上的情操,以为将我一切安排好之后的欣慰,和那末日英雄般的悲壮,这七年反而更容易捱过去。”
唐文忠低了头,很是沉思了一会儿,才抬眸注视着江小蝶:“好!我答应你。就当我从未告诉过你这一切。就当是他失踪了吧。小蝶,你一定等他吗?”
她坚定地点头:“嗯,一定。忠叔,辛苦你了。谢谢你代替他把公司经营得这么好。只要天幕还存在,那么七年之后,他出狱之日也就能少吃些苦头。”
唐文忠笑了:“瞧瞧你这语气,活脱脱就是君太太的口吻。一付女主人架势。也不看看我和无意的关系。我是他的义父,还用得着你来谢吗?这都是必须的呀!”
“哈哈,必须的!”江小蝶大笑,“原来忠叔也这么赶时尚,会点潮语呀。”
“那是必须的呀!”这一次,唐文忠特意夸张了语气,惹得江小蝶又一阵大笑。
可是,笑声很快就歇菜了!因为此时此刻,在她脑海里占据得最多的还是君无意。所以,很快,她就顾不上开玩笑,纠缠着唐文忠问君无意的事情。
他是瘦了还是胖了?在里面吃得好不好?探视的时侯,他看起来气色如何?话说得多吗?精神好吗?有没有伤?会不会有别的狱友欺负他?会不会有人打他?是不是可以带东西进去……
她的问题还真是绵延不绝,事无巨细啊。可碰到唐文忠算她福气,人家也是逢问必答,事无巨细。
两人就这样,交谈了两个小时。到了最末,江小蝶惦记着家里的新生儿,不得不告辞的时侯,唐文忠突然一拍大腿,唤住了小蝶:“对了,我忘记说一件事了。君无意交待我跟你说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