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麻辣小龙虾我倒是吃过一些,拉了一个星期肚子。
杂毛小道淡定地聊天饮茶,脸色平淡,仿佛得道高人,但是他的余光可耻地出卖了他——这厮不断的瞟着我前面的大闸蟹,喉头微微蠕动。他也饿,但只是偶尔饮汤、吃一筷子的素菜清汤,就是为了表现自己的清高。我心中暗笑,说这厮连色都不忌了,好装个什么大尾巴狼?——不过,貌似道士是可以结婚生子的,这比经过道学家改革过后的佛教,要显得有人性多了。
在佛教的发源地印度,寺庙里,貌似也有庙妓一说。
聊休闲养生、聊教派传承,聊命理学究,聊画符念咒、驱鬼降妖、祈福禳灾……杂毛小道端的是好口才,这人要是投胎到了美利坚合众国,说不得也要混个议员之类的大人物,段叔见多识广,精明果断,也难免不被他所吸引,频频点头。其与人皆被侃得头晕,唯有那个冷脸帅哥一如平常的淡定。他是段叔的安全助理,像是当过兵的人,不说话,但是跟常人不一样。后来刘哥在席间跟我介绍,说是个脱北者。
他看了我一眼,眼神锐利如刀,只一下,我的后脊梁骨就生出凉意来。
是个杀过人、见过血的厉害角色啊。
宴席过半,段叔转而朝向了我,问我的一些事情。我只说我是跟萧大师打杂的,学习学习。他点点头,说陆左你也不要妄自菲薄,小刘跟我讲过了,你的道行还是蛮高的。
饮宴完毕,我擦了一手油,吃得肚子生疼,撑得慌。段叔与杂毛小道相谈甚欢,十分投机,然而他是个日理万机的大忙人,于是约定日期,改日再谈,他由那个叫作朴志贤的男人陪着,先行离去。段叔一走,杂毛小道便松了一口气,问被我吃完的澳洲大龙虾,能不能再上一份,陪着的杨经理和刘哥自然说没问题。
吃完饭,杂毛小道被邀着再去逛夜总会,而我则推辞,赶回酒店睡觉。
回到房间,走进去,行李、床、柜子被翻得一片散乱。我大吃一惊,居然有人在这里来偷东西?我立刻叫来酒店方,责问怎么回事。来的是住房部的经理,也很吃惊,连忙问我丢失什么贵重物品没有,我查了一下,我钱包手机钥匙都是随身携带,行李里都是些衣服袜子洗面奶,散乱丢弃,丢倒也没丢什么。
他问有没有得罪什么人,或者丢了什么东西?
我立刻想到是不是被人盯上了,还在我还够谨慎,早上就把十年还魂草栽到了公园里。
是谁呢,警察么?
不可能,他们要是想搜,下午那会儿就直接看了,或者偷偷地搞不让我知道,这不更好?
难道是植物园的主人胡金荣?我倒是没有听到关于他的消息。又或者是别的什么人?我不再想,立刻拨通下午那个申警官留给我的号码,给他说起失窃的事情。他哦了一声,过一会儿,说失窃的话还是报案吧,不用找他们,找附近的派出所。
我勒个去,这个申警官摇身一变,成了有关部门了。
真不负责!
我问这个客房部经理,说能不能查一下楼道里的监控录像?他说可以,但是要等派出所的民警过来,我立刻不干了,跟他讲,你就说行不行?行,好,那我们去看看到底是谁偷了;不行,那么我就给这酒店所有的住客讲一讲酒店失窃、你们不作为的事情。
他果断选择的第一方案,连说好、好。
我们来到监控室,调取资料,结果没一会儿,他们的工作人员很遗憾地告诉我们,监控的资料被删了……
我坐在沙发上,闭上眼睛,感觉头上似乎有一张大大的网,朝我身上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