辞别吴文杰和周敦吉之后,韩旭带着自己的三个局的骑兵,赶赴沿浑河西岸奔赴沈阳的北军军中。
北军出动的有三个总兵,李秉诚和朱万良,姜弼,还有几位副将,十几员参将,二十多位游击和二百多员千总以上级别的武官,军队人数接近五万人,光是马匹就有好几千匹,从辽阳各处扫出来强拉的民夫也有过万人,大量的驴车和马车拉着军需跟随在大军之后,浩浩荡荡的队伍沿着河岸走着,春风的河岸风景很好,浅浅的一层绿色笼罩着原本黑灰色的土地,碧绿的浑河水已经还在枯水季,河岸有不少地方十分狭窄,河水也并不深,最多到人的膝盖处,若到盛夏时涨水季节,河水就会变的汹涌奔腾,那时候想要过河就很困难了。
在袁应泰的严令下,以辽镇兵马为主的北军终于在辽阳城外集结完毕,城中尚有几万大军,包括袁应泰的亲军在内,但那些守备辽阳的基本力量,袁应泰已经尽撤辽阳外围守备,虽然后金兵并没有占据虎皮驿和奉集堡,但那边已经不再作为守备据点,这种尽撤藩篱的做法虽然可以集中兵力,但等于将辽阳城直接暴露在敌人兵锋之下,是最愚不可及的做法,但袁应泰就是这样做了。
好在袁应泰还知道沈阳的重要性,沈阳在则辽阳安,后金不可能放着沈阳坚城和几万明军在身后不管。沈阳若在,他们自然无法放开手脚来攻城,是以沈阳还是值得派出重兵去救援。
城中有数万守兵。城外有数万救兵,互为犄角,这样确实是最好的守备办法。
这个时候的明军尚有一定的野战能力和决心,若袁应泰早些做这样的决断,在后金兵出现时坚持守备奉集堡,早日派出援兵,勒令贺世贤等人在城中拒守。不得擅出浪战,待援兵到后屯守坚城之下。东虏师老无功后,城内城外的将领率精骑一起反击,斩获必定不小,如果战事是这样发展。以这个时候后金的国力和人力储备,根本经不过这样的败仗,那时明军可顺势收复宽甸和抚顺关一带,后金便又被困在边墙外的大山和从林里头,东事可以算是完结,以后无非就是不停的消耗战,最终在某个将领的手中完成捣巢一击。
可惜,袁应泰派出援兵太迟,对沈阳的战事几乎没有象样的部署。韩旭在策马骑行经过浑河岸边的时候,感觉心情也是无比沉重。
川军和浙军是前锋队伍,他们走的更快。队伍在北军前有半日到两个时辰左右的距离。这一点距离如果遇到战事,北军可以在半天内完成部署,和南军一起迎击敌人。
韩旭来的有些晚了,好在鲍承先替他遮掩,待傍晚时大军宿营,整个营地到处点亮灯笼之后。鲍承先与韩旭等人一并前往李秉诚的大帐议事。
这种军议,其实并无太大的意义。怎么打,打到何种程度是要暗箱操作的,军议上当然是慷慨激昂,无人会说出叫人抓住把柄的话,当然,话说之后,怎么做才是最重要的。
北军有近五万人,预计在明日午时左右赶到沈阳城外,南军赶到的时间会早一些,大军在河西行进,需要越过浑河才能赶到预定的战场,好在现在水枯,不少地方能徒步过河,而且在预定的过河点有不少木桥,大军过河并无问题。
李秉诚等人决定在白塔铺设定固守的守备点和依托点,民夫和军需物资就放在白塔铺,这里距离沈阳三十里不到的距离,做为援兵来说,主将的心思就很明显了。
如果坚决援沈,决心和后金兵决战,会战的依托点不能太远,纵然战事胶着或是战局不利,白塔铺这个点就太远了些。
只能说明,李秉诚等人根本无心参与决战!
在往中军大帐的途中,三三两两的士兵在营中闲逛着,四处营伍的灯火混杂紊乱,各营和帐篷之间留着的路途宽窄不一,规划十分不合理,后勤也十分混乱,有的营已经开饭,有的营还饿着肚子,普遍的情况是根本吃不到热食,只能吃自己带的干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