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姐妹也一个都不许走,特别是刚才本宫搀着丽嫔出门时,拥在门口的那几位!”元妃冷声下令。
欧阳紫琳寻了个位置坐下,眉梢一挑道:“元妃不必如此谨言厉色,此刻咱们大家都有嫌疑,不到真相大白的那一刻,谁都别想置身事外。”
元妃循声回眸:“说起来,臣妾竟忘了蕙妃娘娘很是精通药理。”
“元妃这话是什么意思?”欧阳紫琳捧着茶盏,笑望元妃。
元妃一挑柳眉:“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娘娘受惊过度,连臣妾的话都听不懂了吗?”
欧阳紫琳垂眸抿了口茶:“原来元妃是怀疑本宫啊,东西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待到徐太医检验完毕,元妃再开口指责也不迟。”
元妃冷冷一哼:“蕙妃娘娘说的是,等到证据在手,臣妾定会请求皇上,将那歹毒之人千刀万剐!”
在确保丽嫔性命无忧,徐太医命药童炖了牛膝汤给丽嫔服下,自己则在外殿尝验菜色中有无危害孕妇之物。
最后得出的结论是,其他菜肴都无异样,偏偏给丽嫔重新布上的菜肴和汤羹中含三棱,红花和麝香。
“丽嫔的菜色,是贵妃娘娘授意的,娘娘可否向众姐妹解释一下,这菜肴中怎会有这么多不该出现的药材?”元妃沉声问道。
我款款落座,一派沉稳淡定:“菜肴是本宫命人重做的,可请求本宫这么做的,不正是元妃你自己?”
“臣妾是看在丽嫔实在吃不下那甜腻的汤圆,心有不忍才开口请求,娘娘也曾有孕,怎会不知孕中害喜有多难受?!”
元妃冷冷发问,继而眸子一转,望着帘内的丽嫔说:“丽嫔自打怀孕,就一直战战兢兢,臣妾本以为能保她到生产,谁想还是被人钻了空子。”
“让丽嫔心有不安,战战兢兢的人就是本宫,元妃你是这个意思吗?”我轻笑质问。
元妃冷哼一声:“娘娘以为呢?”
“还当元妃娘娘有了自己的孩子,会学乖一些,谁想还是老样子,现在是打算再次故技重施吗?”云美人从站在门边的人群中走出,嫣然一笑道。
“是不是故技重施,贵妃娘娘最清楚。”元妃冷笑着,招来婢女命她们把红英拿下。
“红英侍奉贵妃娘娘已久,算是娘娘的心腹婢女,您的心腹婢女做了什么好事,要臣妾说来给娘娘听听嘛?”
我但笑不语,静静地等待她接下来的行动。
“娘娘有所不知,不久前红英找着了臣妾,说了一大堆对娘娘不满的话,还求臣妾帮她在后宫中占有一席之地,臣妾当然不信,也没有帮她,本想着告诉娘娘这件事情,谁料红英竟以死相逼!”
元妃心有余悸地说着,柳眉一拧,接着说:“先前臣妾曾言,红英是娘娘的心腹婢女,也正因如此,臣妾便不会相信她,早前臣妾孕中生怕娘娘危害臣妾母子,便买通了您宫里的几名宫人,事后臣妾得知自己错怪了娘娘。”
现在再提起自己早产那件事,她仍觉着心里不痛快,没能用那步棋扳倒贵妃,真是太过可惜!
“臣妾打算就此收手,想要传话给那些宫人,谁知娘娘发现端倪,竟在私底下把他们都给处决了。”
元妃垂下眸子,语含愧疚,就差掉几滴眼泪,以表达自己的无尽懊悔,与对那些已逝宫人的哀思。
“所以因为此事,你便怀疑红英投诚,是贵妃娘娘有意为之?”欧阳紫琳替她补了下文。
“不是怀疑,这本来就是事实,丽嫔有喜其他姐妹都送上了贺礼,娘娘的贺礼却没有当即送去储秀宫,而是征询了丽嫔的喜好,最后送了些特制的香粉衣料。”
元妃叹息一声,再次向丽嫔处张望:“红英曾带着那些东西,来到了臣妾的居所,并对臣妾说那些贺礼有异,故而臣妾便叫来太医检验,果不其然。”
“不知元妃娘娘,所请太医是何人?”梅嫔假装对后续好奇,随即发问道。
元妃淡淡地回:“是太医院的谢院判。”
立于我身后的琴乐等人闻言,神色一变,我亦微微变了脸。
好一个谢忠连!
云美人笑问:“之后那些东西去了哪里,元妃娘娘不会明知那些贺礼有异,还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送去了丽嫔宫里吧。”
元妃理直气壮:“自然不会,本宫叫院判设法清除了那些‘不干净’的东西,然后才让红英送去了储秀宫,此事不仅有谢院判作保,更有徐太医为本宫证明!”
云美人暗暗冷笑,有人证明,就是不一样,不仅底气足了,说话都变大声了。
“你胡说!奴婢是在半道上被元妃娘娘截去......”
“红英你先别说话,先让元妃说完,你再开口也不迟。”欧阳紫琳打断了红英话,安抚道。
元妃瞪了眼红英,遂而接着说道:“臣妾猜想红英是奉贵妃娘娘之命,刻意如此,为的只是博取臣妾的信任,故意给臣妾抓住您把柄的机会,经此一事,臣妾便假意应允红英的条件,谁想还是着了娘娘的道!”
“先是红英假意投诚,蕙妃娘娘又三番四次的找臣妾茬,屡屡在众人面前提出,要臣妾教导丽嫔保胎之法,目的就是迫使臣妾担负保护丽嫔母子之责,期间若有闪失便直指臣妾谋害皇嗣!”
一语说完,元妃长舒了口气,眼中尽是懊悔,语气不乏惋惜:“臣妾本以为只要臣妾小心谨慎,处处提防就能保住丽嫔母子,不曾想苍天无眼终究还是让娘娘奸计得逞!”
“启禀贵妃娘娘,御膳房管事携锦福宫恬露在外求见!”
“传!”
“元妃娘娘,元妃娘娘,奴婢真的没有在丽嫔娘娘汤羹中下毒,是红英,一定是她做的,一定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