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介狂生而已,且相貌奇丑。”邓展摇了摇头,有些不置可否的撇了撇嘴,对刘辩说道:“殿下因何问他?”
“此人年岁尚幼,却言语不凡,假以时日定是大才。”看着街道上渐渐散去的百姓,刘辩对一旁的邓展说道:“邓将军与龙骑卫将士皆已看到此人,此人相貌奇特,想必在人群中也是能一眼将他认出。本王便将寻找此人之责,托付于将军,切不可让他从洛阳走脱了!定要将他请来,与本王相见。延请之时,若此人傲慢不羁,将军也莫要着恼,只管知会本王,本王自去延请便是!”
“殿下……”听了刘辩的一番话,邓展着实是想不明白,刘辩为何会对一个相貌奇丑的少年有如此浓厚的兴趣,他刚要开口说话,刘辩却已是领着几名随身的羽林卫,转身进府去了。
直到刘辩的背影远去,邓展才向还围在正门外的龙骑卫官兵们摆了下手,对他们喊道:“殿下的话,你等可都听清了?”
“听清了!”所有龙骑卫都仰起脸,望着站在正门前的邓展,高声应了一句。
“众位便随本将军去寻那位小先生!记住了,一定要以礼相待,切不可呼喝扭送!”环顾着面前的龙骑卫,邓展再次摆了下手,对他们喊道:“五人一队,在城中寻找,去吧!”
“诺!”得了命令,龙骑卫官兵全都抱拳躬身应了一句,随后五人一队,很快便散向了城内的各条街道。
进了内园,刘辩的脸色一片铁青。决定进攻西凉军的谋划,是他与徐庶及众将领在正殿商议,并无外人,没想到一天没过,消息便已是满城风雨,而且城内还有人鼓动百姓请愿。
由此看来,洛阳城恐怕并不安稳。那些鼓动百姓的人,无论出于什么目的,一定是想要在刘辩与西凉军相互征伐中谋得好处,才会如此急不可耐的敦促刘辩率军清剿西凉军。
“启禀殿下,管亥将军求见!”正往内园纵深走,一名羽林卫飞快的从后面跑了上来,到了刘辩近前,那羽林卫抱拳躬身向他禀报道:“听闻管亥将军所言,他是犯了大错,特意向殿下负荆请罪!”
“负荆请罪?”听完那羽林卫的话,刘辩转过身,朝他摆了下手,对他说道:“去请管亥将军前来相见!”
“诺!”羽林卫应了一声,退后两步,转身飞快的朝外院跑去。
双手背在身后,立于后园的青石路上,刘辩足足等了快一炷香的光景,才看到**着上身,身上绑缚着一道道荆条的管亥,在那名羽林卫的引领下,沿着青石路快步他这边跑来。
看见管亥身上绑缚的荆条,刘辩瞬间想明白了是何人将大军要进攻西凉军的消息散播出去。
到了刘辩近前,管亥“噗嗵”一声跪倒在地上,躬着身子对刘辩说道:“末将得知殿下要进攻西凉军,心内欢喜,便说于亲随知晓。不想却传得满城风雨,特来负荆请罪,殿下若是还对末将着恼,请砍了末将这颗脑袋……”
“我当何事!”待到管亥把话说完,刘辩上前扶着他,将他扶了起来,微微一笑对他说道:“管将军可是无心帮了本王一个大忙,既已负荆请罪,本王又如何会砍了将军脑袋?”
得知百姓在城中聚集请愿,心知出了大事的管亥,听到刘辩说他是无心中帮了刘辩一个大忙,脸上顿时现出一片迷茫。
“快替管将军解下荆条!”见管亥一脸茫然的看着他,刘辩也没对管亥解释,只是向一旁的几名羽林卫吩咐了一句。
其中两名羽林卫赶忙上前,帮着管亥将荆条解开。
待到荆条除去,管亥揉着被划出一条条细小血痕的手臂,很是有些忐忑的向刘辩问道:“殿下当真不怪罪末将?”
“不怪罪!”刘辩嘴角挂着笑容,轻轻拍了拍管亥肌肉琼结的手臂,对他说道:“只是将来本王与将军们有所决断,管将军可不敢再于人面前乱说!有些事情,若是传扬开来,大军恐会遭来灭顶之灾!”
“末将不敢!”刘辩口中说着不怪罪,可语气中,却是带着一些责怪的意思,心知此事做的差了,已是满心愧疚的管亥抱拳躬身,竟是现出了少有的谦恭模样,对刘辩说道:“若是末将日后再口无遮拦,殿下只管取了末将的脑袋,末将绝无半句怨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