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本是大汉的江山,只须秦王支持公子做河北之主,公子又何须纠葛诸多?”看出袁尚心内在纠葛什么,审配对他说道:“公子只须将河北献于秦王,秦军一旦出兵,河北有救,袁氏也是有救!将河北献于秦王,秦王莫非不会念在公子一片赤诚,将扶持公子持掌河北?”
心内正自纠葛的袁尚,在审配做出这些分析之后,眸子陡然一亮,用力的拍了下大腿说道:“若非审公,某险些误了大事!”
“来人!”已是做出了决断,袁尚向屋外喊了一声。
一名守在屋外的亲兵跨步进入前厅,抱拳躬身等候着他的命令。
“着人前去洛阳,面见秦王,请秦王兵救援河北!”抬头看着那亲兵,袁尚说道:“就说某愿将河北献于秦王!”
“诺!”双手抱拳,亲兵应了一声,转身离开。
扭头看着离去的亲兵,审配的脸上也是流露出了一抹纠葛。
一旦信使进入洛阳,秦王若果真兵前来,从今往后,这河北便不再是姓袁。
官渡之战中,秦军只是进攻一个轩辕关,便被拖延了许久,可见秦王想要的,并不只是击破曹操,而是整个中原。
虽说向袁尚提出了献出河北的计策,审配却是没有多少把握,在秦王兵之后,还会扶持袁尚。
毕竟当日在洛阳住了许多时日的,是袁熙,而不是袁谭或袁尚中的任何一个!
袁军在河北艰难的同曹操作战,黎阳城也是死死守了半个月有余,尚且未被曹军攻破。
相比于袁氏兄弟的疲于奔命和曹操的南征北战,洛阳城内的刘辩,此时便是要闲适了许多。
嵩山一带的官员,已经征召民夫,建设着刘辩接受封禅的祭台。
刘辩即将登基称帝的消息,在大秦境内也是早已不胫而走。
大秦军民得知这一消息,便如同过节一般,整日里载歌载舞,欢庆着刘即将接受封禅。
闲暇下来的刘辩,这几日极少亲自过问大秦事务,只是督促着徐庶,好生整饬吏治。
被刘辩亲自下狱的洛阳令兄弟,也已是查明了罪名,叛了斩监候。
欺凌良善,对一些富人和贵胄来说,并不算什么大事,可对于刘辩来说,却是必须整饬的要事。
大秦之所以有如今的气象,便是得到了百姓的支持。
无论是秦军征集军粮,还是官府征集民夫,从来都是一呼百应,许多事务在处置之时,由于有着百姓的支持,使得刘辩和大秦的官员少了许多烦扰。
洛阳令兄弟二人做出的事情,刘辩若是睁一眼闭一眼,也可过去。
可他又很清楚,这种事情,绝对不能睁一眼闭一眼,否则一旦形成风气,官员在百姓中没了声望,整个大秦便会立刻陷入困局。
端坐在前厅之中,刘辩脸色阴冷的看着徐庶。
与他相向而坐的徐庶,面对着他的目光,竟是不敢抬头直视。
大秦官员,向来多是徐庶推荐,洛阳令出了这样的事情,他也是难辞其咎。
“元直!”身子微微向前倾斜,刘辩凝视着徐庶,对他说道:“本王要你派出人手,前去各地调查官员可有欺凌良善之事,处置的如何了?”
“回禀殿下,人手已然派出,也是有些回馈!”抱拳躬身,徐庶对刘辩说道:“各地官员多守本分,只有少数……”
“少数?”不等他把话说完,刘辩就拧起眉头说道:“少数终究会成多数,一旦形成风气,即便是本王下令诛杀,也是杀不尽斩不绝!”
刘辩一句话,把徐庶给说的不敢再多言语。
抱着双拳,微微躬着身子,徐庶静静的等待着他把话给说下去。
“但凡欺凌良善,杀无赦!”双眼眨也不眨的凝视着徐庶,刘辩对他说道:“此种事情,你我只须稍稍松懈,便会成了气候。本王登基之后,你也要好生整饬、选拔人才!品行方为要,切记!”
“诺!”抱拳躬身,徐庶很是谦恭的应了一句。
“启禀殿下!”刘辩正想再对徐庶说些什么,厅外传来一个卫士的声音:“正门外传报,河北袁尚派来使者,求见殿下!”
听说袁尚派来使者,刘辩与徐庶相互看了一眼,才对厅外的卫士说道:“唤来人入内相见!”
立于前厅门外的卫士应了一声,转身沿着阶梯往正门去了。
卫士离去后,刘辩眉头微微蹙起,向徐庶问道:“袁尚此时派来使者,究竟意图何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