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静怎么没来?她什么时候来看我,你知道吗?”自打被姚静叮嘱过不许藏吃的,静姨就改明目张胆的捏在手里不往下放了,有时候连睡觉也要抓在手心里,怕被秦寿拿走。
不过一转身的功夫,也要绕来秦寿面前追问一下姚静什么时候来。
接到白芊芊电话,秦寿的一颗心就提了起来。可才从沙发上站起身,静姨就过来围着他转悠了。
“你要不乖,我是不会让她来的。”眉头微锁,秦寿威胁着对姚静念念不忘的静姨。
不想,只是随口一句恐吓,却惊得静姨皱起那张被烧伤的脸,扁嘴欲哭,“我乖,我很乖的!喏,这个给你吃,你让她来,让她来,好不好?”
被塞进手里的糖果裹着漂亮的玻璃纸,被静姨握在手心里久了,早已被掌心的温度融得有些变形。看着眼前苦相恐怖却叫人心底升温的面孔,秦寿长叹一口气,努力克制着心中的担忧,耐着性子安慰静姨,“我现在去接她过来,你乖乖在家。”
听到秦寿的保证,一向呆滞比清醒多的静姨认真的点了点头,挺直腰板一屁股坐在沙发上,以行动保证她会老老实实在这里等秦寿回来。
事实上,她也只有在提到姚静的时候,能安分一点,也清醒那么一点点。
依赖,是一种很奇妙的东西。
吩咐好仆人照看静姨,终于脱身的秦寿来不及换衣服,首次挂着清淡颜色的亚麻衬衣就出了名。只是看似简单的衬衣,却也少不了来自手工坊的滚边刺绣。褪去妖冶颜色衬托的秦寿,多了一份稳重,也多了一份英气,不像是勾魂夺魄的妖孽,更像是改邪归正的山妖。有了些能让人依靠的安全感。
看着手机里白芊芊特地用短信发过来的地址,秦寿狠狠地一脚踩上油门,开着那辆引人眼球的蓝色兰博基尼穿过闹市,朝着目的地奔去。
废弃大楼内。
“大哥,不好了!”先前被姚静一个目光就给秒杀的小弟刚走到阳台上去点了支烟,一低头,就看到那只小妖精正风姿卓越的迈着小碎步朝坑坑洼洼的碎石堆那边走去。
这边正好是大厦的背面,虽然通往外界的大路只有一条,但从这边绕过背后的小树林,也能冲上外环的高速。要从这里离开,除了正面通往帝景龙城的道路之外,侧面是最难把守的。所以阎罗带来的人力,也主要被安排在了正面跟侧面。
“慌什么慌?”不爽的冷冷一抬眼,阎罗阴冷的眸中寒光一闪,惊得对方一个激灵,脱口而出,“那女人跑了!”
“跑了?”勾唇魅惑一笑,阎罗觉得很有意思。温顺的绵羊,从来都不合他的胃口,就要姚静这种浑身长刺的刺猬,才对他的心意。
缓缓站起身,阎罗踱步走到浴室门口,抬腿一脚踢开了门。门板挂在墙边,摇摇欲坠。
浴缸里的水满得溢了出来,温热的白雾萦绕整间屋子,果然是唯独不见那小妖精的身影。被拆下来的通风口从外面被还原,除了风扇不转,一切都是曾经安好的面貌。
不知是被阎罗突然的行为给吓傻,还是一时间结巴上身,小弟默默的一哆嗦,继续说道:“帝集团的那个总裁,也在楼下,刚刚才接应了她。”
“那你还在这里干嘛,等着我帮你叫外卖?”骤然冷冽下来的声音,让寒气绕满全身。阎罗的眼睛一下子就红了,愤怒得如同被夺了地盘的雄狮,“给我追!”
墨王,那个他最恨的男人,果然是没打算安分呐!
“等着,等我们离这里远一点再找你算账!”胡乱抹了一把脸,姚静怨恨的瞪了墨王一眼。她从来都是被人不理死活的,偏偏这个男人被猪油蒙了心,竟然肯为她变卖百分之二十的公司股份!谁都能看出阎罗居心何在,偏偏,他墨王就是要一头栽下去,不摔个头破血流就不肯罢休!
像是一点儿都没有听到姚静的话以及那话中比之前更加亲近的意味,墨王内疚的视线紧紧锁定在姚静身上的伤口处。殷红的血液在她的小腿上开出妖冶的曼陀罗花,一片片娇艳欲滴的花瓣,叫人触目惊心。
“你受伤了,是不是那个混蛋?”一把拉住姚静,墨王再难掩饰自己的愤怒,翻来覆去的检查她,生怕错漏任何一处。
“快走!”怒气冲冲地拍掉墨王身上的手,姚静不由分说的拖着还在检查她的墨王,堵着耳朵,卖力的逃命,“你要是不想走,那就上去,趁那家伙还在!”
一句玩笑话,却让墨王当真停下脚步。
姚静也被迫停下来,抬头一看墨王瞬间变得生人勿近的表情,心中一惊,姚静慌忙拽住他,“你是井姐,横竖都二啊?让你去,你就真犯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