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的手，我的手……”

男人捂着手指狂叫不止，男人身边的女人旋即站起来，“你敢打我男人，看我不扒了你的皮。”

女人尖叫着，扬手就是一巴掌，只不过她没能打到程小娴，反而被欧蕾拦下，那个女人一气，猛的推向欧蕾。

“啊……”

欧蕾穿的高跟鞋，被人这么一推，忽然就倒在了地上。

“欧姐！”

程小娴大惊失色，赶紧扶起她，声音因为担忧与紧张而发颤，“你怎么样？孩子有事吗？”

“要是真这么掉了，也省事了。”

欧蕾自嘲一笑。

她还不至于那么脆弱，平时经常出去运动，所以身体还算强壮，只是脚崴了一下而已。

程小娴心疼的笑了笑，墨镜后的双眸狠狠瞪向了那对男女，而此时他们已经逃之夭夭。她顿时不解。

那个男人被她掰断了手指，怎么反而逃掉，然而当程小娴目光触及欧蕾的腿部，脸色丕变，她猛的摘掉墨镜。

是血！

“欧姐，你流血了？”程小娴大叫。

欧蕾穿的是白色铅笔裤，此时已被血染红了一大片，欧蕾低头一看，本就苍白的脸色几近透明。

原以为只是肚子痛了一下，没想到……

“真的省去堕胎了。”

欧蕾微微一笑。程小娴猛的抓住她的肩膀，愤怒的低吼：“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开玩笑？”

吼完，她抓过一个护士，“她要流产了，救她！”

程小娴从来没见过欧蕾这样从容坚强的女人。当看到欧蕾自己走出手术室，而不是被推出来，她先前还未风干的冷汗，再次从毛孔分泌出来。

“欧姐，孩子……”程小娴焦急的问。

“保住了。”

欧蕾淡淡的说。

闻言，程小娴松了一口气。

欧蕾走路虽然有些晃，但还算清醒，左手扶着墙壁，缓慢的的走着。

程小娴刚要跟上去，给欧蕾做手术的医生从里面出来，一脸凝重与怒气，“我就没见过这么固执的女人。既然不要孩子了，还那么紧张做什么？一定要保住孩子，再去堕胎么？”

这话，让程小娴很意外。在等的这段为时间，她还担心欧蕾会趁机不要孩子。

“对不起大夫，您受累了。”

“我是大夫，这是我的职责，这倒没什么。不过，作为朋友，你该劝劝她，她年纪太大了，算是高龄产妇，怀孕是有风险的。”

“好。”

程小娴迟疑道。

她忽略了这个问题，欧蕾今天三十五了，怀孕的确是危险的事。

又简单跟大夫聊了两句，程小娴戴上墨镜，跟上去扶住欧蕾，“欧姐。”

“小娴，你今天怎么了，这不像平常的你哦。”

欧蕾苍白的脸上，浮现一抹调侃。

程小娴苦笑。

是啊，她平时静得出奇，一颗心就像湖面，波澜不惊，但今天确实冲动了，或许是因为欧蕾想要打掉孩子吧。

欧蕾一直想要个孩子，为什么现在怀上了，却非要打掉？难道就因为季明杰的猜疑？而又为什么她偏偏是高龄产妇？

看欧蕾又往之前排队的地方去，很显然是准备他人堕胎，程小娴火了。

“欧姐，如果你坚持打胎，为什么刚才要保住孩子？你这样多此一举，不是很奇怪吗？”

程小娴几乎尖声吼道，引得旁人纷纷观看，欧蕾淡淡一笑，“我只是想跟深刻的记住她，记住这个被我亲自打掉的孩子。我也要季明杰知道，这个孩子不是意外流掉，而是我不要的。”

这，是一种报复。

程小娴震惊的看着她，偷偷拨通了季明杰的电话。

虽然欧蕾说过不能让季明杰知道，但程小娴却觉得这事得告诉季明杰，不然这两人关系会彻底无法挽回。

然而电话刚刚接通，程小娴话都没说，就被人抢了电话。

欧蕾挂掉电话，冷着脸说：“你这是在往我伤口上撒盐，你觉得在听到季明杰的怀疑与鄙夷之后，我真的能坚强的什么都不在乎？”

“但他是孩子的父亲，有权知道……”

“宫少当初知道吗？”

一句话，噎得程小娴哑口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