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万籁俱寂,洛笙在小解回来的路上突然听到隐隐的有争执声传进她的耳朵,在原地站定,侧耳听了听,她终于找到声音的源头,是在后院。
好奇心作祟,洛笙蹑手蹑脚走到后院门前,躲到门后面,偷偷向内张望。
趁着月光,她看清了争执的两人,赫然是凌峰和童童。
她就说嘛,他们两人肯定有事!洛笙暗自为自己的眼力感到娇傲。
“谁?”凌峰眼神犀利,在月光下泛着幽光,突然向洛笙这边看,洛笙吓得头往回下意识的一缩。
她躲在门后面,听着脚步一点点的靠近,心就像被线缠绕,一点一点的纠紧。
最后,洛笙终于忍不住这种待宰的煎熬,咬咬牙,心一狠,算了,伸脖子是一刀,缩脖子也是一刀,招吧。
刚迈出脚,突然,一只鸟飞了出来,扑棱棱的声音打破了静谧,洛笙迅速收回脚,静待事态的发展。
“哼,只是只鸟而已,怎么?你就这么怕被人听到?”那边童童冷哼的声音传来。
凌峰并没有回答,洛笙听着越来越远的脚步声,紧绷的弦松了下来,心中的大石款款的放进肚子里。
这年头,听个壁角也不容易啊!
“童童,我知道你恨我,可我也是迫不得已的”,脚步声止,凌峰的声音再次响起,就飘进洛笙的耳朵,带着几分无奈和愧疚。
“迫不得已?”童童稚嫩的声音中带着不属于他这个年龄的讽刺,“你是迫不得已,我母亲呢?我姐姐呢?就是因为你的迫不得已,把我母亲生生气死,让我在五岁的时候不仅失去了父亲同时也失去了母亲。你知道吗?当时我们都走投无路了,要不是师傅收留,我们真不知道该怎么办,那时候你在哪儿?啊?”。
童童苦苦压抑着自己的声音,同时也压抑着随时会爆发的情感,像小兽一般低吼,洛笙能感觉到他的痛苦,就像濒临爆发的火山,一直隐忍着,找不到发泄的出口那么的……绝望。
那种绝望,那种恨意,那种无助,是那么强烈,一句一句,一声一声,像在撕扯着他的内心,百般煎熬,这是以前在他身上从没有发现过的。
洛笙心中一痛,那是很遥远的疼痛,仿佛过了千百年,她捂着胸口,苦笑着甩甩头,把那不该有的情感抛开。
目光重新回到那二人身上,洛笙暗暗叹息,有些替童童心疼,虽然他嘴很毒,经常损自己,可是也只是停留在用嘴巴损,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伤害,当然,给她下毒那件事,洛笙自己给忽略掉了,那是她自作自受。
洛笙看到凌峰张了张嘴,并没有听到他发出什么声音,月光洒在他的身上,白衣如雪,淡淡清雅,偏偏给洛笙一种很悲伤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