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洛笙稳住了心神,淡淡的笑了笑,抬眼看着龙案后面的皇帝,这也是她今日第一次抬眼看着他。
眼前的皇帝很年轻,看着和楚沛差不多的年纪,也是,当今圣上本就只比楚沛大了一两岁的样子而已,他长得很好看,和楚沛有些相像,只是威严更上了一层楼而已,就那么很随意的坐着,也隐隐的透露出一股子王霸之气。
本身洛笙是很紧张的,可突然这么一看,她反而觉得轻松了许多,有这么一种人,他们平时很喜欢逃避,对于一些压力,会首先选择尽量去避免,或者远离,可当他们无法远离之时,不得不去直面迎击之时,他们反而是会平静下来,这大抵也就是一种破罐子破摔的想法在作祟吧,很明显,洛笙就是这么一类人。
反正事情都已经到了这个份儿上,怕也要过不怕也要过,与其担惊受怕战战兢兢的祈求,还不如大大胆胆的去面对来的爽快些。
其实有时候事情并不像自己原来想象的这么复杂。
“人之所以为人,在于他懂得反抗,本来是一个人,您却非要把他们当成动物一般,怎么能指望他们能老老实实的服从与您呢,即使是服从了,那也只是暂时的而已,压迫与反抗从来都是伴行的,这一点,我想皇上你比我更了解的”,她站起身子走到中间,不急不躁很是镇静的说道。
洛笙话音刚落,皇帝皱了皱眉头,那种压迫的气势再次释放了出来,慢慢悠悠的张开口,“如果我理解的没错的话……”,他顿了顿,慑人的双眸盯着洛笙,带着几分的意味深长,这才继续开口补充道:“你这是在威胁我?”
“您这么说可就太看得起我了”,洛笙淡淡的笑笑,摇了摇头,“面对皇上您我敬畏还来不及,怎么会有胆量威胁您呢?我只是在权衡利弊,对您陈述一些事实而已”。
“昔日羯族不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么?若是没有之前汉人的水深火热,又怎会有冉闵的杀胡令呢?还望皇上三思,趁现在还未铸成大错,及时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