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楚翰墨已经倒了下去,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翰墨!”楚夫人和芷云都吓得扑了上去,“翰墨你怎么了?”
楚父手里的钢架落在了地上,整个人都有些呆呆的。
方才,他是那样的愤怒,怒到恨不得打死这个不孝子。
所以下手有多重,他自己也不知道。
现在,看他突然毫无征兆地倒了下去,他的心里,才感觉到了一丝憷。
楚夫人哭天抢地地:“我现在就这么一个儿子了,要是他有个三长两短,楚天恒,我跟你就过不下去了。”
喵喵也急忙跟上去:“妈咪,奶奶你们不要摇他。可能只是轻微脑震荡外加失血过多。”
“医生!医生在哪里?”楚夫人尖声大喊着。
医生还没有赶过来,楚翰墨却已经自己醒了。
他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自己坐了起来。
动作敏捷迅速得好像根本没有受伤一样。
然后他的下一个动作,就是推开了芷云扶着他的手。
“翰墨,翰墨你感觉怎么样?”楚夫人又喜又怕,急忙去问他。
楚翰墨没有理会楚夫人,只是自己走到了书房里,拉开抽屉,自己寻找医药包,旁若无人地开始处理伤口。
他做的第一个举动,就是径直将一瓶酒精从头上淋了下去,紧接着,饶是他铮铮铁汉,整个人也是停滞了一秒。
看着他这样的举动,其他人都禁不住打个颤。
酒精淋到新伤口有多痛,想想都觉得难以接受。
“爸比,”喵喵这种时候很懂事地上前去,“我来帮你。”
“不用。”楚翰墨两个字就拒绝了喵喵。
他从医药盒里拿出棉片和纱布,开始自己包扎。
芷云从他垫棉片的数量看出他头上一共有两处伤。
等他处理了头上的伤口。
他就脱下外套,取出一支镊子,从自己受伤的手腕上,夹出了一个类似弹片的东西。
然后又是简单粗暴地淋酒精和包扎。
所有这些事做完之后,他又拿出一根针剂,给自己注射了一针。
“破伤风,对吧?”喵喵表面是在问楚翰墨,实际上却是在给芷云他们解释。
楚翰墨照例没有理会他。
全部的人都静静地看着他,看着他迅速熟练,却又简单粗糙地处理自己的伤。
他的动作比普通医生还要快许多,就好像母亲给新生儿换尿布,好像手工艺人干活那般娴熟。
可以想象,他曾经在多少次出任务受伤之后,这样自己给自己包扎。
他冷得像一块冰,像一尊机器,而不是一个人。
做完所有的事。
他就一身血迹地走出了卧室,不理会任何人,离开了这个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