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这房子里,除了她和……更加就不会有使唤的奴婢之类的人。
水流云伸手摁了摁额头,让自己清醒一些,然后坐了起来。
又是新的一天。
昨晚,她从美人楼里出来之后,到江边去吹了大半夜的冷风,最后才回的家,此时合眼也不过一个半时辰而已,美丽精锐的眸子里充满了血丝。
“云儿,醒了?来,快来,奶奶已经把粥烧开了,洗把脸,用点早膳,再上衙门吧。”门外,好像知道她就在这个时候醒过来一样,响起一道轻快的却带着丝许浊音的老妇人的声音,同时门开了。
“奶奶,对不起,云儿起晚了。”水流云快速地穿戴整齐,接过老妇人端过来的水盘子,拿起盘边的半旧不破的棉巾沾了沾水,拧干,洗了一把脸。
老妇人,说起老妇,也不过是不超过五十岁的中年健壮妇人,只见她梳了一个极其简单又古朴的髻,用一根光滑溜手的桃木簪子插着,人看上去是极其的清爽。
若是武林中人看到了,从她眼底的光芒便可判断了,她是个练家子。
水流云一身的武艺,尽得其真传。
对付江湖上的绝顶高手可能不行,但是做做小县城的捕快头子,维护一方治安,倒还是绰绰有余的。
喝着热气腾腾的弱点腌菜,在老妇人乐呵呵的注视下,执起佩刀离开了家门。
“云儿,晚上可要早点回来!”
“知道了,奶奶!”
水流云高招着手摆了两摆,头也不回地离开了简陋的家门。
水奶奶的目光一直都追随着她的背影,直到消息,才轻轻地叹息了一声。
云儿,做个快乐的不被人欺负的男子,甚好,甚好……
方才一趟出家门,便碰到了屁滚尿流地赶过来报信的周小虎,他一夜未眠,充满怨气地道:“头!终于找到你了!”
水流云伸出一把手扶稳他,问道:“什么事这么急?”
“昨晚那个假的江大盗,被真的给杀了!”周小虎连气都没理顺,喘息着道。
“真的江大盗?你说你们遇上了真的江大盗?”水流云狠揪着高她大半个头的周小虎的领口喝问。
这么说来,她昨天晚上闻到的那些个血腥味,真的就是江大盗杀了人!
“走,马上召集人手,速速将城北的美人楼给我封了!”水流云吩咐道。
“头,为什么要封美人楼?”周小虎不解地问。
他昨晚找了水流云一晚上,就是没有找他的家里,如果知道他在家里,哪里用得着一晚上在江城里做夜猫子来回奔波啊!
“昨晚,本捕头在美人楼,撞到了真的江大盗!”水流云说完,一手提着周小虎一脚尖点地,朝天发出了召集令,往城北的美人楼而去。
“头,你撞到了真的江大盗,为什么不把他给捉拿归案?!”
“现在就去捉!再罗嗦,把你给扔了!”
“别!”
……
晨光万丈,清凉了一夜的地面温度又开始回升,不过是辰时光景,已让人感到了八月里的酷热。
喧闹了一夜的金碧辉煌的美人楼,此刻大门紧闭,一片灰暗寂静。
衙门里的二十余个当差的,全都到齐了,罗列得整整齐齐干练无比地站在抚着下巴没胡子学人摸胡子动作的水流云的身后。
“头,小的这就前去叫门?”周小虎虽然一夜未眠,但是一有事做,整个人就像刚打了鸡血针一样,充满了力量和警惕。
江大盗藏在美人楼里,全是因为她鼻子对气味敏感所判断的,并没有什么真凭实据,如果就这样大张旗鼓地冲进去大肆搜人,搜出了江大盗还好,如果江大盗在昨夜已经离去,那他们岂不是要被老百姓的口水给淹死?自己还得被顶头上司那个老胡子杨林好一顿批……
带人就这样堂皇地破门而入,不妥不妥。
水流云装模作样地沉思了良久,手一摆,道:“周小虎,你跟本捕头偷偷地潜进去,切勿打草惊蛇,其余的人,原地待命!”
????“但凡美人楼里的人,只许进不许出!若有不服者,先绑了再说!”
……
水流云一揪周小虎的衣领,二人翻墙而入,落地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