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卫不是吃素的,镇南王府的风氏暗卫也不是摆设,在那死去的丫头尖叫之时,已经四处朝灵玉郡主的马车靠拢,阻挡灰人人群的格杀。
眨眼之间,血流成河。
不是你死,便是我亡。
一护,一杀。
马车里的凤临王眸光一紧,下意识地就朝水流云闭目养神的地方望去。
那里,已经空空如也。
心中一急,冷眸四扫。
竟是没有发现那一抹纤弱的背影!
一种从来都没有过的心慌爬上了心头,凤临王竟是腾地站了起来。
这种情绪,连他自己都感觉到了反常,却无瑕去顾及分析。
“凤哥哥,救命!”
如此血腥的场面,灵玉并不是第一次见,却装出柔弱无比的样子死死地揪住脸色冷峻如寒山的凤临王的衣袖,如果不是惧怕被凤临王不顾场合地一掌拍飞,她极有可能趁此机会直接扑入他的怀里,借机发生点“肌肤”关系。
恰巧拉住了往外掠的凤临王。
凤临王低头冷眉一扫,略有不奈。
车内的两丫环,雀儿,鸾儿,早就严阵以待,掀开马车帘,时刻警戒着,不时地还顺手朝那些冲到马车边上来却被风氏暗卫挡住的蒙面刺客砍上一刀。
“郡主再装就不像是郡主了。”凤临王皱着眉头看着自己被揪住的衣袖,黑瞳里隐约有火星在跳跃。
灵玉郡主讪讪地缩回了手,身为镇南王的女儿,谁不知道她跋扈嚣张,而她跋扈嚣张的本事,还不是得了镇南王一身好武艺的真传,那才心狠手辣,天不怕地不怕。
被凤临王用讥屑的语气一言道破,心高气傲的灵玉郡主就算再死皮赖脸,脸皮再厚也撑不住。
“凤哥哥,你要下马车?不要!外面的刺客那么多,你不要出去!”见凤临王冷冽地执扇起身,灵玉急急道,仿若刚才的柔弱是一种错觉,彪悍地拉住了他。
在她的眼里,凤临王就已经是她的夫,她的男人,所以,他在她面前的一切行动,都必须要经过她的同意。
虽然她的心里很怕他。
但是,像现在的这种生死博斗的场面,她认来他还是呆在马车里比较安全。
外面的灰衣蒙面刺客越来越多,一眼看出去,几乎是青衣卫和风氏暗卫加起来的两三倍,她不能让他出去冒险。
“放手!”凤临王却丝毫不领她半点情面,甩开她阻拦的手,从马车篷顶破篷而出。
那个小白脸,不在战场里。
刺客一来,“他”就消失了,这说明了什么?
说明了“他”不是通风报信,就是畏罪潜逃!总而一句,就是跟这帮刺客脱不了关系!
凤临王的怒火升腾,玉扇一出,旋天十八式,带着凛凛杀意,令人眼花缭乱,一下子竟是横扫十余名灰衣蒙面客。
“王爷!”
“保护王爷!”
玉树等青衣卫首领,自然就是向凤临王靠拢。
凤临王那货是要人保护的?没看到他一出手就是十几人倒地了?
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躲到马车车厢底下去的水流云撇了撇嘴。
她武功不入流,在江城那小地方捉捉小毛贼逞逞威风还可以,到这种真刀真枪大开杀戒的场面,她还是哪里安全躲哪里吧。
殊不知,正因为她这一躲,让凤临王原本怀疑她与刺客勾结的心思更加的坚定,如若早知道躲开刺杀会令她接下来更加痛不欲生,她不知道后不后悔选择躲在车床下。
凤临王戾气暴涨,因为找不到水流云,且怀疑水流云奸细,将刺客引来的罪魁祸首,出手毫不留情,围困在大型马车周围的几十人马,竟是十息的功夫之内被清理干净。
看着同伴的死去,灰衣刺客好像越杀越勇,根本没有退缩的意思,一批倒下,又一批上前,好像专门埋伏在这里的军队一样,怎么杀都杀不完,对凤临王采取了车轮战的架式。
随着时间的推移,玉树等人也跟着挂彩了。
“扑通!”
一具颈间冒射出血水的尸体,睁大着双眼,抽搐地倒在车床下面,刚好那双死不瞑目的眼睛也看到了水流云,让她吓了一大跳,心惊胆颤。
老天!
血浸染着草地,从车轴外面渗过来,弄脏了她的鞋面。
水流云觉得自己的心脏在扑通扑通地狂跳,好像要跳出自己的胸口,脑海里有什么东西欲钻出来,涨痛得她看东西都有点花了。
怎么回事?!
脑袋,为什么这样的疼痛!
外面的打杀声,越演越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