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澜江皱了皱眉头，虽然被药老一语喝醒，避免了走火入魔，但是，当他看到孟斯傲举手投足，那强大无比的灵压，将完颜烈死死压制，连反击都不能做出的时候，心中到底不可避免地还是生出了和方才一模一样的情绪来。

不过，对于药老的话，他始终是坚信不疑。

深了吸一口气，他竭力让自己冷静下来，不去想孟斯傲压着炼神境的完颜烈狠狠收拾的威风场面，而是观察起两人交手的每一招每一式、每一个细节来。

沧澜江到底是药老这个元婴境强者一手调教出来的，当他静下心来，很快就察觉到了一个至关重要的关键点——

完颜烈的每一招防守，都能预判准确，他总是能先孟斯傲一步，将力量集中到将要受到攻击的位置。若非如此，他现在只怕已经被彻彻底底地打跪了，而不是依然还能死死撑住这个场面。

是孟斯傲放水，有意要用这种方式来戏耍完颜烈，还是——

还是他根本就不能够阻止完颜烈的这种预判？

这个念头，一旦生起，沧澜江就感到自己的内心深处，有一个声音在欣喜若狂地叫喊着：“一定是他无法阻止完颜烈的这种预判！一定是这样的！”

他想到了药老对于孟斯傲修为的判断——

锻体境。

一个无比清晰的推测，已经在他的脑海中形成，沧澜江可以肯定，自己这个猜测，已经无限接近了此时场上正在发生的这一切背后的真相。

“他，没有灵识！”沧澜江的嘴里，突然吐出了这几个字来。

“不错，他没有灵识，因为他的真实修为，只有锻体境而已。一个锻体的修士，又怎么可能拥有灵识。”药老的声音，终于又在他的脑海之中响了起来。

然而，不等药老的声音落下，正在压着完颜烈打的孟斯傲，像是听到了他之前的那句话，明明是在对完颜烈展开着疾风暴雨一样的强攻，却偏偏还有闲暇转过头来看他。

不但看着他，还冲他露齿一笑，欣然点头道：“眼睛挺毒的嘛，这也能被你看出来。不错，少爷我没有灵识，因为，少爷才刚刚突破锻体境不久嘛。你总不能要求一个修士在锻体境就弄出灵识来吧，这也太逆天，太强人所难了。”

“什么？！”在场除了沧澜江以外的所有人，听到这段话，都是齐齐惊呼了出来。

锻体境？！

锻体境就他妈能够拥有液化灵力？这和锻体境就能够修炼出灵识来有什么区别！

妈的，这世上还真他妈有这么逆天的妖孽？怎么不来一道天雷直接劈死他啊！这还让其他修士怎么混？！

锻体境就拥有了液化的灵力，岂不是说他在锻体境就能够和凝神境修士战个不相上下了？！

锻体境、炼神境、化灵境、凝神境——你妈的，隔了三个境界，还是三个大境界，这大离纨绔，不，这个大离妖孽是怎么办到的？这也太逆天了！简直已经推翻了修士体系的常识啊！

没看到连赤金年轻一辈第一高手，已经修炼到了炼神境的完颜烈，也被他打得跟孙子似的，只能拼命防守，却连反击都做不到吗？

妈的！这世上怎么会有这种人的！仙道六大巨擘也培养不出这种逆天一样的妖孽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