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她马上又想到:现在老天可算是开眼了,那闵秀月的好日子终于要到头了!谁叫她当年抢了熙和大长公主的心上人,那衡哥儿又把公主的儿子给害死了!
想到这里狄氏就忍不住地眉开眼笑,等那裴四爷当上了家主,就冲着裴三爷这次站位站得够快,怎么也得捞到些好处!
而到了下午,裴玉昌跟闵氏的院子外面,已是有许多人聚集了过来。他二人皆是修士,虽然修为不高,却比凡人耳聪目明得多,察觉到异状,两人便相携着出了门。
迎面就见到裴四爷袖着双手板着脸站在那儿,裴三爷跟个哈巴狗儿似的站在他身旁,又有裴二爷不置可否地立在附近,还有裴氏族中的几个长老正犹豫不绝地单立一旁,再就是老太太被几个儿媳妇簇拥在中间,瞧见裴玉昌的时候老太太面色还只是稍微沉了沉,但在看到闵氏以后,这张脸就彻底阴沉了下来。
“老大!”老太太张口就道,“见着我这个母亲,还不见礼?你那个媳妇也是,身为长媳一天到晚缩在院子里作甚!”
她的倒打一耙闵氏听得多了,再恶毒也不能叫闵氏放在心上,她只是担心地瞧一眼丈夫。好在裴玉昌早就明白过来,牵着她走到老太太跟前,行了个礼,却并不多说一句话。
这时一位长老道:“家主,不知衡少爷是否回来了?”
裴玉昌道:“并不曾听说他的消息。”
那长老道:“此事倒也可以放在一旁,只是我们几个近日听闻了一件事,不得不跟你说道说道。”
他看了眼裴四爷,还有裴四爷身后约莫才五六岁的男童,终于咬了咬牙道,“咱们裴氏传承数千年不止,人人都知,每一代会出一名神脉子弟,比如家主您这一代,便是您的一位堂弟,如今却是身在隆华仙山闭关,再比如衡少爷这一代,当初我们认定是衡少爷。但如今骏少爷却也有神脉在身,且我们已经确认过,毫无疑问,的确是裴氏神脉。”
另一名长老也道:“每一代的神脉从未超出过一名,因此我们想要知道衡少爷的神脉是否无疑。”
裴玉昌冷笑道:“听你们话里的意思,是说我们衡哥儿的神脉是假的了?”
后面说话的长老不置可否地道:“是真是假,一辨便知。”
裴玉昌道:“那就等衡哥儿回来。”
裴三爷道:“可我们得到了太一仙宗的消息,说衡哥儿早就离宗了。嘿,大哥,莫不是他知晓自己神脉不正,乃是伪造,畏罪潜逃了吧?”
裴玉昌不屑跟他争辩,只道:“诸位,既然三长老都说了一辨便知,那等衡哥儿回来,自然知道真假。”
裴四爷轻咳一声:“大哥,现在可是骏哥儿入太一仙宗的关键时期,哪里能等那么久。不如请众位确认一下骏哥儿是否真神脉,只要是真的,那另一个,自然便是假的。”
裴玉昌双目冒火盯住裴四爷:“老四,你……”
他话未说话,旁边其他人却纷纷叫好,有人道:“正该如此,大长老,还请您去开了祠堂,证实一下骏少爷是否真正神脉!”
而这个时候,南蔚一面用魂念关注着裴氏情形,一面也在听裴之衡讲述一些从裴令恒那里没能了解到的事情。越是听下去,南蔚也越是明白过来,会有如今这般情形,实在是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
一则:裴之衡父母的这桩婚事,恐怕喜欢的人极少。裴之衡的母亲不得婆婆喜欢,出身不够好,又偏得了裴之衡祖父和父亲看重。婆媳妯娌之间,早就埋下了祸患。而因为这桩婚事,熙和大长公主对裴之衡父母又怀恨在心,在裴之衡出身并显露修炼天赋后,她想要算计裴之衡,谁知反遭反噬,亲子丧命,于是她更加顺理成章地追杀裴之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