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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7 阿九,我知道你的真正名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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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木煌听着“女娃娃”三个字,心中怔了一下,深呼吸,尽量调整自己的气息和情绪。

“那日你跟阿九出去,是做什么事情?”端木煌情绪稳了稳,才问道。

“那件事啊!”鬼隐稍稍抚了抚自己的白胡须,端木煌脸色一沉,鬼隐那小眼睛一怔,立即就停下来站好,“那日事情是这样的……”将凤无忧让他将那药方写给凤久麟,还配合看病的事情说了出来。

“就是这样,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她爹爹大概四五十岁的大官,老夫也不好意思问。”鬼隐摊了摊手,“她还有个大哥,其他的就不怎么知道了。还有,她大概是府上庶出的四小姐。”

“你说,她……四小姐?”端木煌眸子眯起。

“是,是个庶出的四小姐,地位的确有些低了。”

端木煌一听,浓眉拧起,冷眉扫向鬼隐,鬼隐立即用手捂住自己的嘴。

端木煌心中嚼着这“四小姐”三个字,他慢慢地打开那赤王的选妃名单,这是司马奕之前给自己拿来的名单。

他翻开了看了看。

“大学士府四小姐郭徐徐、宁国公府四小姐李若琳、滇西侯府四小姐王晓玫、镇远将军府四小姐龙元喜、尚书府四小姐卫蕾、武丞相府四小姐凤无忧、国公府魏兰兰、金兰王府四小姐司马倩倩、忠义王府四小姐梁西香。九个人。”端木煌一一数了出来。

“小六,你这是?”鬼隐上前一步,端木煌的情绪好多了,就好。

“本王怕的是,阿九就在赤王的选妃名单中。她之前不肯告诉本王她的府上,想必是有难言之隐,大概就是这个!”端木煌情绪才慢慢冷静下来,他抬头看着鬼隐,“怎么不早一些告诉本王,她并非排行第九!”

“这,这,小六,别生气。”鬼隐脸上抽了抽。这金城哪里有多少女子排行第九了?家族第九还差不多。

端木煌低眸,看着那名册上的九个名字,“还是她喜欢的是赤王,所以,才不肯告诉本王,她的府上?”

“这,小六,别多想。”鬼隐看着他似是情绪低落,立即上前来,拿着凳子就坐在他的旁边,“小六,老鬼我觉得阿九是个好姑娘!若是小六当真喜欢,就努力一把!”

“鬼隐,你这是,什么意思?”端木煌看向他,“说明白一些。”

鬼隐看着端木煌,下一秒,鬼隐立即就闭上眼睛,然后两手伸出来,两个拇指头做了一个互相勾勾的手势,“就是这个意思。”

“什么意思?”端木煌看着他的手势,“是让军队出发?可这不是行军打仗。”

鬼隐顿时睁开眼睛看着他,“小六,你当真的一点都不懂这个意思?”又再次做了那个收拾,这是,两名男女心意相通、喜结连理的意思啊!

端木煌摇头。

鬼隐放下手,看了看他,“慢慢懂吧!老鬼我方才的意思,是你跟阿九在一起的意思。”

“在一起,是不是我好好照顾阿九?我守着她,呵护她,不让她离开我的意思?”端木煌很认真,这是第一次自己请教除了阿九以外的人。自己说过要学的,就学学。

“嗯。”鬼隐点头,“孺子可教啊!”

“这些我懂。”端木煌转头,他重新看了看那名册,“来人,给本王找出这九个人的画册来!”

鬼隐看着黑卫领命下去。

“明日赤王选妃宴,本王一定会到!”自己可以说,是为赤王选妃过过眼!然后看看阿九到底出现不出现!只是,若阿九出现,自己是要带走她,还是直接在赤王面前抢人?端木煌想到这里,又皱眉犯难。

自己若是直接带走阿九,就是在众人面前跟赤王翻脸了,崇帝是不会同意的!

“小六,不急不急。到时候看看不就知道了?”鬼隐笑笑,“小六你放心,若是女娃娃出现,老鬼我马上把她给迷晕了,让她不能跟赤王见面,这样,赤王就看不到她了!”

端木煌侧头看了他一眼,鬼隐被他眼神一瞪,顿时向后退去,“若是不行,就再想想别的方法了!”

“下去,本王好好想想。”端木煌面无表情道。

“好,好。你别动怒了,不然女娃娃知道,她,她会伤心的!”鬼隐慢慢懂得,只要提出女娃娃来,他会听话,会好好爱惜自己!

“嗯。”端木煌点头。

鬼隐才满意走了,出去关好门。

端木煌低眸,捏着手中的宣纸,眸光再次落在那九个人的名字上。

他提笔,慢慢的一手一手地誊写这九个人的名字。

他始终相信自己的感觉,若是写到的是阿九的名字,自己的赶紧一定会不一样的!

母妃,您在天之灵,要保佑煌儿找到阿九!

端木煌慢慢用心誊写了一遍这九个人的名字。

他想起八岁那时候与阿九第一次见面,她的那眼神……

“不要抓我,不要抓我!小哥哥,救我,救我!”端木煌的心一颤,手抖了抖,一滴墨水洒在那宣纸上。

第二次见面,是在那水月庵中,那时候她虽然是有一些调皮,但,那感觉,竟是如此熟悉。

“阿九,阿九……”他写满了这九个人的名字。

目光扫了一圈。

最后,那炽热的目光落在那三个字上面,他的薄唇微微一笑,“阿九,我知道你的真正名字了!”他用那鲜艳朱笔一把就圈了那三个字。

此生你就是我的,我怎么舍得让你离开?

清晨,凤无忧伸了伸懒腰,然后选了一身普通得不能够再普通的浅红色衣裳,碎印花褙子。她坐在那梳妆镜前,让吉祥随意梳了一个流云发髻,这大概是最普通不过的发髻了,相信别的官家女子都不屑这种发髻了。

挑了支简单无珠花点缀的白玉簪插在里面,戴上对小巧玲珑的耳钉。

凤无忧站在那镜子前照了照,自己这身打扮非常普通朴素,应该不会抢了那些大家闺秀的风头。

“小姐,您的玉佩。”吉祥这时候在她身侧道。

凤无忧转身,见她手中捧着的正是林老夫人赏赐给自己的敬佛玉佩,这敬佛玉佩此时已经被镶进那银项链当中。凤无忧原本不想着戴,因为这玉佩华丽高贵。可昨日凤久麟却是传来话说,明日选妃宴上,一定要戴上那敬佛玉佩,佛祖会保佑凤无忧云云。

凤无忧无奈,自己这身衣裳其实不够华贵,配不起那敬佛玉佩的。

凤无忧接过来,然后戴在自己的脖子上,她看了看,“我这般戴上,好看么?”会不会显得自己滑稽不懂得穿着?

“不会,小姐这般戴着,好看极了。”吉祥道,她看着那铜镜里的凤无忧,“小姐虽然穿得简陋,但却是能够穿出那气质来,衣服不会太华贵,但,人却无比高贵。”

“你这嘴,是越来越甜了。”凤无忧笑了笑,看了镜子里的人,就这样吧!自己这般简单加上那敬佛玉佩,倒可能会被人说笑,或者是被认为自己是从哪里偷来的这敬佛玉佩呢!

凤无忧笑。

“小姐,您笑什么?”吉祥见她笑就问道。

“没。就你多事多问。”凤无忧再次一笑,然后拿起那口脂,放在唇边一吻,“大姐和二姐她们那边怎么样?”

“大小姐她们都准备完毕了,够了时辰就出发。”

“我们走。”凤无忧放下那口脂,暗自摸了一下早昨晚藏在袖里手指甲里怀里的药。

自己只能这般做准备了。

凤紫晴尚好的因为被凤无忧帮忙擦了脸,就慢慢地好了起来,而且秋喜秋眉都认真服侍,再加上凤皓成也经常来查看,所以,凤紫晴倒是好了很多,这会儿打扮好了,倒是个美丽动人的大小姐。

若是不开口说话,若是脑子残缺的那部分补上,人还是可以一看的。

只是这会儿看到凤无忧上前来,凤紫晴脸上的喜悦就沉了下来。而再当看到凤无忧脖子上挂着的敬佛玉佩的时候,更加是嫉妒得脑袋都要快爆炸!她醒来的时候知道这敬佛玉佩是林老夫人赏赐给凤无忧的。

自己往后一定要有一个更加晶莹更加贵气的玉佩,把她凤无忧比到地底下去!

凤无忧低头,“大姐。”

“哼!”凤紫晴冷哼,转身走到一边去了。

凤素媛在王姨娘的指点下一直暗中练了舞蹈,这会儿打扮得像是那动人的娇蝴蝶,看上去,万分喜人,是个男人都忍不住多回头多看几眼。这会儿她上前来拍了拍凤无忧的肩膀,“四妹,身子好多了?”

“多谢二姐关心,我身子好多了,就是有时候晕晕的。但,我想,应该能够撑过今天的。”凤无忧嘴角勉强一笑,用丝帕捂住自己的嘴,眸子有些迷离地离开。

在凤素媛眼中,就是认为她困倦,勉强撑着身子起来。

而凤诗樱,那脸上似是总是血气不足,这会儿用丝帕掩了小嘴轻咳两声之后,就站在一边由丫鬟扶着当个透明人了。

凤久麟此时看着这四个丫头,点了点头,“好了,出发!”

凤皓成和凤秋旭两人见面,点头打过招呼之后,就都上了马,护送女眷进宫。

凤武将军府的马车也足够大,这次凤无忧四姐妹一同就坐在这主马车上,凤无忧与凤诗樱一同坐,而对面的是凤紫晴和凤素媛。

凤无忧对着她们笑了笑,然后就靠在那边上闭上了眼睛,似是非常困倦地小憩。

“四妹,你没事吧?”凤素媛开口问道。

凤无忧睁开眼睛,看着她,不知道她到底是怕自己不够惨坏了她的事情,还是她心中有愧不想自己睡死。

“无碍,我休息一下就好。”凤无忧笑笑,“最近一直想睡。”

“也不怕睡死!”凤紫晴冷哼一声。

凤无忧听着笑笑,“应该不会的。”

而凤素媛听着却是脸色微微一变,但很快就压下,没有说话。

宣和端木皇朝皇宫中,最气派的当属那上朝的大殿天乾殿,而第二,当属的是天贤议事殿。而端木赤雪的选妃宴,就设在那天贤议事殿中,由朱皇后亲自主持,如此,再次彰显赤王地位非同一般。

众位官员的马车全都停在那后门中,然后由太监一一引了进入那御花园当中等候。

马车突然停下,凤无忧惯性使然一时间向前一冲,还好,凤诗樱拉住了她,“四妹小心。”

“谢谢三姐。”凤无忧用手抚了抚自己的胸口,“好像身子越来越不行了。”她低声道。

“没事的。”凤诗樱用手拍了拍她的手。

无论这凤诗樱是真心还是假意,凤无忧还是笑笑,表示自己很感动。

“大妹,二妹,三妹,四妹,已经到皇宫了。”凤秋旭勒了马头,看着马车上。

车夫立即就将那帘子打开。

凤无忧下了马车,看到周围都有好些的官家女子在此处下马,形形色色,都是万分骄人的美女子,每一个打扮得都花枝招展,倒是自己,若是去了那敬佛玉佩,简直自己就像是一个九品芝麻官府上的小姐,而并非是那气派凤武丞相府的四小姐。

“四妹,怎么愣着?”凤秋旭此时走过来,他看了一下凤无忧的打扮,“怎的穿得如此简单?簪子流苏也不多戴?”

“简简单单已经足够,若是繁琐,倒是顶在头上沉甸甸,脖子都酸。”凤无忧笑。

“你这理由,倒也别致。罢了,快到大妹她们那边去,别走丢了。”凤秋旭道,自己就是怕像上次那样,她都不知道跑到哪里去,然后被……停下,上次在御花园中,那个与她相见的那个男人,到底是谁?不对,不对,那身影,那身影!

凤秋旭心中一怔,脸色顿时煞白!

不,不会是他的!

“二哥,二哥?”凤无忧见他似是沉思,又似是想到什么事情惊恐一般,立即就喊道。

“我,没事!”凤秋旭回神,“我没事。”

“真的?”他对自己还是算好的,虽然自己是用各种手段来蒙骗他,让他对自己多多关照,可是这方看到他脸上煞白似是惊恐,还是忍不住多关心一下。

“嗯,没事。”凤秋旭很快压了心绪,“你别到处乱走,记住了?”

“是。”凤无忧点头。

“皇宫很多地方都是走不得的,一走,就会招来杀身之祸,到时候若是连累府上,那……”凤秋旭摇头,脸上闪过一的担忧。

凤无忧再次点头,“二哥放心,我记住了。”说着行礼,然后到凤紫晴那一边。

凤紫晴看着她,冷冷抬了美眸,“站到三妹的边上去!别跟我走在一起!”

“是。”凤无忧不多言。

众人陆续跟着那领路太监一同进了那御花园中。太监传话说,选妃宴会在午时三刻开始,届时之前会引进众人到天贤议事殿中。

这会儿,御花园后院就是诸位小姐的各种自由时间,而御花园前院,自然是男客。

此时正是隆冬,接近尾声,雪花压在那御花园的花树枝头,倒也有一番冬雪美景的味道。虽然深冬,却依旧还是有一些花开得娇艳,例如杜鹃、茶花、素心腊梅、佛手等等,也还有观叶植物和盆景,还有一些进贡的奇花异草,甚是娇美争艳。

凤无忧四姐妹围着一张桌子坐下,谁也不说话。

凤紫晴看了她们几眼,起身,“你们就在这里坐吧!我要走走!”她转头,就看到不远处正走过金兰王府的大郡主司马灵和二郡主司马絮,喊道,“大郡主,二郡主!”

司马灵和司马絮回头,看了她一眼,然后上前来。司马灵此时正穿着一身的白色衣裳,整个人仿佛是那瑶池来的仙子,不食人间烟火。她笑笑,“大小姐。”

“你们去哪里?带上我……”凤紫晴恨不得多多攀上这些人,恨不得稍后能够见到二公主端木宁月……因为,金兰王府的两位郡主与二公主端木宁月走得最近。

赶紧地,扯了司马灵和司马絮就到一边去了,以免让凤无忧她们缠上这两位郡主似的。

凤无忧看了她们远离,便耸了耸肩,“二姐,你不去跟姐姐们走走么?”

“嗯。”凤素媛笑笑,“我不去。你们若想去走走,就去走走吧!”姨娘说过,自己要做个安静的女子,这样才能够惹得赤王欢心。

凤无忧刚刚想着要说话,但没想到在这个时候,却听得背后一声喊道,“凤四小姐。”

凤无忧立即转头,看到龙玉楼正在那里站着。

龙玉楼此时依旧一身男装,我行我素,丝毫不顾及这是在皇宫后花园当中,也不顾及这是赤王的选妃宴,她眸色清冷,看着凤无忧笑得明媚。

凤无忧心中真的很佩服这龙玉楼,她是那种始终坚持自我的人,实在难得。

凤无忧站起,“龙姐姐!”

“一起逛逛,如何?”龙玉楼嘴角一笑,一手打开折扇,那英姿飒爽,倒是令人感觉有一股那是风度翩翩的绝世公子一般。

“好。”凤无忧点头,笑,回头,凤素媛她摆摆手,示意凤无忧尽管去,而凤诗樱微微点头。

凤无忧与龙玉楼走在一起,“龙姐姐,你这般打扮,很别致。在这众多女子当中,最为突出。”

龙玉楼一笑,“这皇朝当中,的确只有我一个女子如此大胆地穿上这男装招摇过市。”

“龙姐姐还真是一点都不谦虚。”凤无忧也笑道,“不过,我真的是万分喜欢你这坦率,又不做作。”

龙玉楼嘴角一笑,“来,这边。”说着就拉着凤无忧经过几条廊道,然后到了一处雅苑当中,“这里是个好地方,我们坐在这里聊。”

“这里该不会是什么禁地吧?”凤无忧看了看周围,这里,倒都是极为寂静的,雪压枝头,有几朵俏梅偷偷钻出来,红艳艳,可爱之极。只是,凤秋旭说过,这皇宫中很多地方都是禁地,稍有走错,就会酿成大错。

而且上次自己貌似是跟阿六闯进了睿鬼王的新苑中?

这里,该不会又是什么人的什么院子吧?

“放心,我早就之前在这里走了几圈,没人。”龙玉楼坐下来,拍了拍身边,“无忧,坐。”

凤无忧见她叫自己如此不生分,自己的心也暖了,虽然见面才第二次,但,真心也感觉到她的友好,遂看了看周围之后,就坐下来。

龙玉楼与她便开始聊了起来。凤无忧才知道,龙玉楼自小就已经女扮男装跟在她爹龙大将军左右,追随在睿鬼王部下杀敌。

凤无忧听她提及那睿鬼王,想到之前也听闻过这个名号,就问道,“龙姐姐,你见过睿鬼王?”

“不曾。”龙玉楼摇头,“睿鬼王不喜欢见人,通常与诸位将军商量,都是一个人坐在纱帘内,而众位将军坐纱帘外,然后一同商议事情。”

“这么古怪?为什么?”凤无忧靠近了龙玉楼一些,好奇心特重。

“因为,睿鬼王……”龙玉楼看了看周围,“我觉得还是不要谈论他比较好。”

“为什么?”凤无忧问,“他很可怕?”

“你见过一个人身负重伤,羽箭插没入胸膛,”龙玉楼比拟了一下,指了指自己的胸口的位置,“然后追杀匈奴贼三千里,斩敌首而还。那时候睿鬼王才八岁!你说,他可怕不可怕?”

凤无忧一惊,当真的还有这样的人存在?八岁,那还是个小孩子好不好?

“他疼不疼?”凤无忧问道,但又想想,“肯定很疼吧!”

龙玉楼怔了怔,下一秒,道,“别人都说睿鬼王厉害如鬼煞,倒是你,问疼不疼。”

“二位小姐,你们在此,作甚?”就在这时候,忽而一声问道,那嗓音,温润,又好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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