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叶瞧见姑爷来了,吓得想往卫鱼房间溜,却被陆息彻当场喝住,将她给赶了出去。
碧珠毕竟是大丫鬟,比碧叶懂事多了,见陆息彻到来,她神秘兮兮地将他拉到一边,小声道:“姑爷,您终于来啦!您再不来,姑娘便真要不待见您了!”
“这又是为何?”陆息彻倒是纳闷了,说让自己去吃大锅饭的是她,不回来便生气的也是他,他怎么做什么都是错。
碧珠朝陆息彻使了个眼神,犹犹豫豫地道:“姑娘这几日身子不舒坦,自从落水之后,她每个月都会格外地难受,您应该……懂得罢?”
其实碧珠觉得挺可惜的,卫鱼这个月的小日子推迟几日,她还窃喜夫人怀上了,没想到昨儿又来了,让她好生失望。
陆息彻心道,卫鱼生病了?该不会是那日在山上吹了风,得了风寒罢?
不过,待她看见碧珠那脸焦急而奇怪的表情,他刚到嘴边的话,突然问不出来了。
区区一个小丫头的话,他若是理解不了,岂不是很丢脸?
他决定再慢慢琢磨,面上却不苟言笑,露出一脸明了的的表情,负手道:“大人我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有何事不知道的?”
“姑爷您知道就好。”碧珠笑嘻嘻地道,又开始拍起了马屁,“姑爷果然一点便通,真真是文曲星下凡。”
“嗯。”陆息彻挑了挑眉,心中得意洋洋。
正如碧珠所说,卫鱼的确是“生病”了,平日蹦蹦跳跳的少女,今日却变得异常安静,看着她在被外露出的小脸,陆息彻简直不相信是她了。
卫鱼的神情很虚弱,下嘴唇上还有一道浅浅的咬痕,可见此“病”将她折磨得不轻,竟将顽强的她打倒了。
陆息彻用手摸了摸她的额头,心中涌起了一阵心疼,他慢慢坐了下来,将声音放低,小声道:“夫人,你还好么?可要我传大夫进府,给你把脉瞧瞧?”
卫鱼睁开疲惫的双眼,见到是他,便摇了摇头,一言不发。
陆息彻顿时急了,哪里有人生病不看大夫的道理?卫鱼真是将自己当铁人了!
“你都病成这般,居然还要再硬撑下去?你真是……”陆息彻简直不知该如何开口,他既心疼,又生气,心疼的是卫鱼受苦,生气的是她的冥顽不灵。
他吵吵闹闹十分聒噪,突然,卫鱼小腹一阵抽搐传来,疼得她不得不将手捂在肚子上,整个人几乎缩成一团,开始低声痛呼了起来。
陆息彻被吓了一跳,这哪里是风寒?分明是乱吃东西,不小心吃坏了肚子!
“你还好罢?”他顿时慌了神,一时手足无措。本还想来寻她理论一番,见到这样的她,他连半分气都生不起来了,哪里还会再继续傲娇。
卫鱼咬着嘴唇,哆哆嗦嗦几下,感觉终于舒坦了一些,便抬起头道:“你别在此处烦我,你出去罢,我自会休息。”
“怎可如此?”陆息彻一拂衣袖,眉头紧蹙,“你将此事与我解释清楚,为何你不请大夫,还有,你吃了晚膳不曾?吃了药不曾?”
“……”卫鱼默默地翻了个白眼,这种事如何能对他开口?想想便觉得臊得慌。
陆息彻脱了鞋袜,干脆直接往榻上一躺,开始耍起赖,神情坚定地说道:“你不告诉我,我便不走了!”
“你,你怎可趁人之危!”没想到他也有小人的一面,竟然趁她虚弱时来欺负她,卫鱼一口老血差点喷出来,尖叫道,“我不许你上来,你还不下去!”
“我就不下去。”陆息彻咬牙哼道,干脆掀开被子,将自己罩了进去。
感觉到旁边变热了,卫鱼的脸顿时也烧了起来,她伸手推了他一把,却发现自己手脚无力,居然推不动他了。
“你推不动我了罢?”陆息彻心里乐开了花,卫鱼也有今天。
见她在外双手乱动,陆息彻干脆一把抓了她的手,将其摁在自己的胸口上,“好了,你告诉我是什么病,等请来了大夫,我便乖乖下去。”
看着他那张得意的傲娇脸,卫鱼真是拿他没有半点办法,心道,算了,退一步海阔天空,等到自家的姨妈走后,看她不好好收拾他。
“……你真想知道?”卫鱼咬着下唇瓣,差点被他的执着弄得哭了出来。
陆息彻看着她,目光炯炯,眼神坚定。
卫鱼咬咬牙,豁出去了!
她几乎将脑袋埋进被子里,声音闷闷的:“……是月事,我来月事了。”
陆息彻身子就是一僵。
“这是你自己要问的,不怪在我的头上。”卫鱼感觉自己脸颊有如火烧,她将头埋在被子里等了半天,都没等到他的回答,于是,她小心翼翼地抬起头,想要看他在玩什么幺蛾子,谁知她一错眼,恰好对上他一脸惊愕的表情。
卫鱼差点笑了出来,她觉得此时此刻的他,模样实在是蠢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