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你会晓得我更多。”
“更多好地方还是不好的呀?”
诀衣的话音缓缓的,软软的,如亮晶晶的
甜丝飘进了他的耳朵,甜到了他的耳,更甜到了他的心里,比她画圈儿的手指更让他觉得心旌荡漾。
“当然我的好。”
“我睡前还在担心没成亲我们就睡一块儿了,你会不会欺负我,现在想,是我以小人之心度了你这个君子之腹。”
帝和:“……”
可不就是小人之心乱猜度吗,过不了多久要成亲的俩人,他难道还会忍不住这几天将她拿下么。最美的事,应该放到大婚那日,所谓洞房花烛夜,***一刻值千金,现在就逾矩过了那一层亲密关系,成亲那晚的甜蜜岂不要少了许多。他不是那种耐不住的人,这么多年要没点儿真本事,早给四海六道八荒里那些个妖娆媚惑的妖精们采了精阳去,能到今日安安心心的抱着她同眠呀。
诀衣感觉到帝和的心跳声越来越大,嘴角勾起一个坏笑。
“你老实告诉我,你可有这样呵护过别的女子?如果有,说出来,我不计较。”
“没有!”帝和答得十分干脆利索。
这话可骗不到他。天底下很多男人被女人这种看着十分大肚能容的话骗到了,留下他这种睿智的男子,要不他怎么能被称为情圣呢。可千万不要觉得身边的女人说出如此大方的话,是自己的福气好,明明是倒霉事儿要来了,姑娘盯上他的过去了。过往干干净净的男人也就算了,没啥桃花可交代,女人生气没理由。但如他这般受姑娘们爱慕的男神,过往的事,太多了,要是真的说出来,今晚他可别想在床上睡个安稳觉了。
不能说,绝对不能说。
她想探他过去的桃花债,没路儿,他可不傻。
诀衣如何能信帝和的话,“你好不老实呀。”
“非也!”
帝和为自己辩解,“虽然天界里的人叫我情圣,那只不过说我得女子的欢心,并不能说她们得我的真心。倘若我与别的女子同床共枕过,与我成亲的人必然不会是你了。”
此话,她或许不爱听,但却是实言。若哪个女子委身于他,则他要担起男人之责。
责无旁贷。
诀衣道,“睡觉。”
“气着了?”
“我为独一,为何要气?”
帝和心平气和的缓缓道,“觉得我是情圣,必定与诸多女子有染,今夜同床我却对你撒谎,心中觉得我不坦荡?”
“没有。”
心口的纤指扰得帝和心猿意马,暗暗的定神心诀,让自己冷静下来,千万莫要因为心中激荡而做出伤害她的事,他们的好事,他能等。能等。
“猫猫,同床而眠这事,我可千真万确的只与你一道。”
诀衣低声的笑了。
“呵……嗯,我知道了。”
软玉温香在怀,她的声音又柔软得异常,他愈渐忍不住她的圈圈儿。终于在深深的呼吸一记之后,大掌裹住了她作乱的柔荑,又不敢用大力,怕捏疼了她,怀中这只软香的娇躯,当真是越来越折磨他的心神了。十丈红尘的情爱果真是毒,女子柔情在钻了男人的心之后,更是剧毒。防了万万年,没想到竟然着了她的道儿。
“猫猫,夜深了,睡吧。”
诀衣无声的点头,嘴角上的笑容却灿烂得很,想不到他也有快把持不住的时候呀,往后可晓得要怎么整治他了。
-
翌日。
诀衣还在安睡,帝和早起一炷香光景,在房中静心冥神,平素日日游玩却不落修行。
早膳后,帝和卜卦,算得月末是一个大吉日,正适合大婚娶嫁,得了诀衣的微笑点头之后,吩咐神侍精心准备。
知虞在闻得帝和诀衣要大婚后,算算日子,在二十七天之后,日子不算太长,这会儿开始准备来得及么?
“天姬,你的喜服可有备好?”
诀衣道,“尚未。”
“不如,我帮你绣喜服吧。”
“你会?”
知虞抬了抬下巴,胸口挺起不少,“别的事我不敢海说,织绣之事,在簿兮仙山我可是尖尖儿。虽不敢说巧夺天工,但也绝非一
般的手艺。”
在一旁想着要请那些妖魔族王皇的帝和听到了,看了一眼诀衣,想到了南古天帝亓宫里的那件金缕衣。早知今日,该带进来才是,不当喜服,却能让猫猫穿着防身。
诀衣想了想,问道,“离婚期不远,可来得及么?”
“应该是来得及的,日夜赶绣,说不定只消半月就能做好。”知虞很有些自信的道,“我们可是神仙。”
“有劳了。”
诀衣道谢。听说凡间女子的喜服不少是自己绣出来的,她在西极皇母那儿学占卜阵卦之术,习刀剑功夫,修行天道*,诸多事耗占了时光,女儿家的女红可是一点儿没沾,若因此说她像半个男儿,她也是反驳不得。
“没事,能给天姬你绣喜服是我的荣幸。”
说着,知虞又看向帝和,“不知……不知帝和神尊的喜服可有备下?如果不嫌知虞手拙的话,知虞也帮神尊绣好喜服吧。”
帝和嗯了一声,过了会儿,大概觉得自己太过于平淡,面对大喜之事有点不妥,又道了句。
“劳烦知虞姑娘了。”
知虞双手不停的摇,“不劳烦不劳烦,是知虞莫大的荣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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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皇大婚的消息在十天之后,传遍了整个异度世界。
四方十六极,二十八星荒,九华四百四十部被血魔残杀的妖灵与魔族们,纷纷大喜,想借此祝贺圣皇大喜让他灭除血魔,还异度世界安宁。异度里,好像被吹便了新生的春风,人人皆看到了希望。从未有一日,异度世界里面的众人能如此的团结,心都拧到了一处,想着要依仗圣皇,过上他们想打杀就打杀的自由自在日子,而并非是现在这般,自己的性命悬在了空中,某个看不见摸不着的人,想拿走便拿走,甚至到死,还不知道自己为何要被灭。
一场重灵大庆的大喜事,独独有一人,心情异常暴躁不安。
天魔族的皇宫里,渊炎的宫外,服侍他的人皆不敢进去,只听得里面传来什物被打砸掉的声音。
攻湛在渊炎的宫门外站了一会儿,愤愤的拂袖而去。
“真是没出息的东西!”
是了,在攻湛的眼中,当初渊炎喜欢诀衣他不赞同,孤身一人的姑娘,并不能辅助他成为异度的霸主。他要娶的姑娘,必然是与他有大帮助的部族王首之女。按说,诀衣嫁他人,他高兴的很,如此自己的儿子便不用再惦记那个姑娘了。何况,嫁的是圣皇,异度法力无边的天神,自己儿子就算是有念想,也该收心。但,在看到自己儿子如此失魂落魄脾气大变后,他忽然又不满诀衣嫁帝和了。他看不上的儿媳妇,只能是他拒绝,不能是那个女子嫁给别人,她做不成渊炎的女人,也不能做别人的。否则,旁人要看他儿子的笑话了。
房中的渊炎一掌将大圆桌拍得粉碎,过堂风刮来,地上的粉末卷了两个圈儿,飞出了门外。
大婚!
渊炎的眉心深深的蹙起来,之前消失个几月不见他已寻得不知该去哪儿,急也急疯了,如今她回来了,可倒好,没几日便要嫁给帝和了。他们认识几百年,他的心意她哪能不知,竟然就这样嫁作他人妇,叫他如何能甘心。对男人而言,心中女子被生生抢去当了别人的媳妇儿,耻辱终生难忘。
血魔的灵魂从渊炎的体内浮出来,冷冷的笑,笑了好一会儿。
“恨帝和吗?”血魔悠悠的问渊炎。
“恨不得让他化作青烟消失天地。”
血魔哈哈一笑,“想不想娶诀衣的男人是你自己呀?”
渊炎心中的恨忽然高涨,猩红了一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