捏诀瞬逝,诀衣从房间里闪现屋顶上,眼前看到的让她几乎不信自己的眼睛。
帝和满脸温柔的抱着一个鹅黄色衣裳的女子,女子脸上欢心满溢。
余光瞟到一抹红的帝和正眼看过去,心中顿时一紧,已只见诀衣愤然转身。
“猫猫!”
帝和疾呼,将怀中的女子推开,急忙闪身去追诀衣。
“猫猫!”
诀衣捏诀闪移的速度奇快,在蓅花涧的时候帝和就曾感叹过,此时又是气愤的故意不想被帝和找到,跑得就更快了。帝和寻着她留下的香气急追,飞了大半个白叶城没找到人,心中不免越追越着急。好好的大婚喜日,怎么会弄出这么多的事儿来,一事没解决完又来一事,一个更比一个麻烦,这只野猫儿不晓得心底要怎么咒骂他了。
总也甩不掉帝和的诀衣气恼的不停拔手腕上的麒麟心,成也麒麟心,败也麒麟心。落难想他,他来救。此时想他不要跟着,偏生越不想见他,可心里想的还是他,麒麟心通灵他的上古神兽灵心,让他总能知道她在哪儿。
白叶城最为繁华的三条夜灯大街像天穹里的星辰河,家家户户
门前挂着大大的橘色打灯笼,街上人来人往,一个个向往过平静生活的妖魔看上去和凡人无异,过着与人间并无差别的生活,唯不同的,是他们的寿命比凡人长了很多,死后便化作轻烟,没有阎罗王再来审判他们是否可以轮回下一世。
诀衣飞入人群中,想借此避开帝和,哪知双脚刚踩到地面上,帝和的身边便响起耳畔。
“猫猫!”
修长的手指还没抓住诀衣,又给她溜走了。帝和微微眯眼,一个瞬息间的消***影,在一条无人的小黑巷中逮住了准备藏身起来的诀衣,双手用力抓住她,更是默默的把她的法术给禁个干净。
“走开!”
帝和用力把诀衣拎在自己面前,“猫猫你听我解释。”
诀衣手不能动,发现自己的法力被帝和禁了,心中火得很,双脚毫不客气的对着帝和踹开。帝和无奈,将诀衣压在了小黑巷冰冷的墙壁上。
“皎绾见我急着去找你,开了个玩笑而已。”皎绾抱住他,他还没来得及把她推开,不想怎么就那么巧被她撞见了。她就算不出现,他也会推开皎绾,不会做对不起她的事,何况今日是他和她成亲的日子,他怎会主动去抱别的姑娘呢。他纵然是情圣,可也不会做出这等伤媳妇儿心的事,她不是要他只做她一人的情圣么,这话他可是记在心里的。
诀衣恼道,“我也和渊炎开玩笑,抱他了。”
“猫猫你怎么不讲理呢!”
“别的姑娘家轻易和你开这样的玩笑开的,我和渊炎就开不得玩笑,是么?”诀衣用力挣扎,全身上下全给帝和制得牢牢的,心里又气又闷,“你那么温柔的看着她,和我成亲做什么?”做情圣,他想抱谁都成。
帝和感觉自己真是没地儿说理了,他哪里温柔的看着皎绾了?
“猫猫你看清楚了吗?我是惊讶和尴尬的看着她,哪里像你说的温柔了?”
“对不住圣皇了,我不讲理,说温柔就是温柔。改明儿我也学你,温柔的看着渊炎。”摔下来的时候,疼得她全身骨头碎了一般,可脑子里想的是不能跟渊炎抱在一起,她是有夫之妇,得为他守着身子的清白,抱渊炎去酒家的时候心里还怨念的很,穿着喜袍抱了不是夫君的男子,让她心里多有不甘。她变得如此小气,全是因为他,堂堂女战神计较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儿,搁以前领军千万时,眼里哪有男女之别。
帝和心里怄气得不得了,可又不能拿眼前的姑娘怎么办,凶不得骂不得,打不得扔不得,她这暴脾气若是被点着了,哪里能找到灭火的水呀。娶个媳妇儿感觉自己说话都不能硬气了,对,就是如此的感觉,在她的面前说话狠不得,绝不得。
“我一晓得你在这儿就赶来了。不意会遇到皎绾,想着白叶城没有危险就与她聊了三句,担心你等久,没说第四句话就去找你,皎绾忽然抱着我,可巧你就上来了。”
帝和放软了自己声音,“猫猫你相信我行不行?”
“我不该上去打扰你们,是么?”
“……”
嗨,头疼了,还真是讲不了理儿了。
“猫猫,今儿是我们成亲的好日子,不闹脾气,嗯?”
好日子是好日子,可心情毁了许多,想到乍现眼前他被其他女子抱住的样子,心里分外不美丽。以至于,她也没瞧清楚,当时他的手是抱着那个姑娘呢还是想推开。一气之下扭头走了,光听见他焦急的喊猫猫。
诀衣不肯说话,身子用力的想挣扎出帝和的压制,一下两下帝和还好脾气的压着她,不想弄疼她,也不放开她。可是,身前的夜猫闹了好一会儿不消停,帝和也是急了。突然低头,狠狠的吻住诀衣的唇瓣,一只手放开她的手臂改成托住她扭晃的头,密密实实的将她压在墙上吻了许久。
长久而热烈的吻后,诀衣没了多少力气,腰肢上的一条手臂紧紧的抱着她不让她滑到,温热清香的气息拂在她的脸上,柔情软语吹进了她的心里。
“猫猫别气了,嗯?”
诀衣发泄似的用力狠捶着帝和,他们的大婚日子过成这样,她不甘心。
帝和捉住诀衣的一只手,低低的笑道,“媳妇儿手捶疼了我舍不得。”说完,再度倾首,封住了诀衣的红唇。
再吻时,诀衣没了抗拒,鼻息里全是萨灵香气,心中安稳又微甜。帝和并非不懂她,她的火气来得快,
去得也快,若是他坦坦荡荡的没做对不起她的事,解释时她看着不听不理的,其实心里一个字不差的听进去了。他媳妇儿就是他手心里的猫崽,虽然有时野得很,脾气来了挠人,可她不会要人性命。
在一片漆黑中深情缠绵,四下无人静悄悄,爱意浓浓幽香醉。醉了他,也醉了她。不了是喜袍的西索声惹了他的心,还是他的缠吻撩拨了她的情,两只放在帝和肩膀上的手慢慢缠住他的脖颈,难分难舍之中,环佩轻轻叩响,缀珞的腰封随着长长的腰带落到了地上……
不见一丝光亮的小黑巷中,细细的低低的情音在压抑之后微微响起,像是怕被人分享了他们的情深厚爱,轻微得直撩人的耳蜗。
诀衣被帝和压在墙上已分不清自己还有没有生他的气,只觉浑身又热又不舒服,可是体内又有一种东西是他给的酥意,似舒服的很,情不自禁的低声里,她小声的唤着他。
“帝和……”
唤他,更不知道自己为何要唤他。
她不懂,他却是懂的。
将她衣裳剥了半数的他起了犹豫,成亲乃大事一桩,人生还能成亲几回,可是要在这儿把她给吃干抹净么?这地儿可与他心中最初想的地方差了太多呀。
“帝和……”
诀衣柔软的身子蹭着帝和,让本就险些把持不住一气呵成的帝和瞬间紧了小腹,一团火从下半身的某个地方直窜脑门,当即顾不得那么多了,所谓洞房花烛夜大概讲得只要是对的人,在哪儿都是良辰美景吧。
华丽的喜袍在一阵细细嗦嗦中敞开了,热烫贴着热烫,情贴着情,从两端走向彼此的中心。
诀衣抱着帝和的身子,沉醉中听到有人的声音在小黑巷的尽头响起,忽然心中受吓,双手抓着帝和敞开的喜袍,小声的咬着她的耳朵,“有人……”
“有人来了。”
帝和此时怎会顾上谁来了,谁来他也是要把此事给做下去的。自己的媳妇儿,洞房花烛夜可由不得人破坏。
小黑巷尽头的人确确实实是走来了,而且还不是一个人,是两个。
诀衣回神一些,推着帝和,“怎么办。”
帝和堵住诀衣的唇,心中轻笑,笑他的媳妇儿此时是不是被他亲热傻了,竟然忘记她的夫君是何许人也了么。小小白叶城里的妖魔有本事成为阻挡他要当‘夫君’的石头么。
被吻住的诀衣小小的挣扎着,担心自己与帝和会被人瞧见,不肯用心的与他亲吻,却不想帝和竟然更过份的贴近她,惹得她不自觉的惊呼出声,见来人走近,立即忍住心中所有的声音。
人越来越近,诀衣越来越紧张,帝和的心却越来越坚定的要她,当两人走近到数步之外时,帝和在诀衣的意乱情迷中把她占为己有。
可,他却忽然的停住了,惊讶的看着她。她怎么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