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吐了口气：“我在某个场合，有人拿出了95276的照片，当时目标也在场，他一看到照片之后，神色变化剧烈。你知道我在城统局最拿得出手的是什么。”

王卓脱口答道：“行为心理学。长官曾多次用此理论，准确找出疑犯，口碑之盛，职下在海中城也都有耳闻。”

黑衣人颔首道：“我仔细观察过目标的第一反应，断定他与95276之间一定认识，且有密切的联系。”

王卓默然颔首，长官不会拿自己前程开玩笑，既然有此依据，定是有相当大把握了。但他不解问道：“既然如此，长官何不请示局座，争取支持呢？以长官在这上面的权威口碑，定能说服局座。”

黑衣人神色淡然，他岂能把闻锋成为国家科学顾问学生的事情说出来。曹钦仁既然发话了，谁敢太岁头上动土，别说局座，就是内务部长也要掂量几分。

“如果什么事都要等局座关注发话，那还要我们这些人做什么。你记住，这次行动仅限你我二人知道，如果事机不密，休怪我翻脸无情。”黑衣人森然道。

王卓心中一凛，急忙应是。

“计划你已知晓，我们将目标女友柳青丝带走，以此诱使闻锋自动投网。海中城内天网密布，不是下手的地方，而遗迹岛屿天网被屏蔽，一到晚上又僻静无人，正是绝佳地点。时间就定在周五晚上，至于如何撤掉遗迹岛屿警卫，如何在事后抹去出城痕迹，一应事宜就你来操作。”黑衣人从容地布置道。

王卓一横心，答应了下来：“我在明天会向长官提交一份这方面的行动计划。”

黑衣人这才神色略缓，赞许地看了他一眼。

王卓犹豫了一会，再次问道：“如果目标被证实清白，我们怎么善后？”

黑衣人冷冷地看他一眼：“你这么多年在海中城呆糊涂了么！”

王卓心中一凛，忙回答道：“卑职明白了。一定处理好一切事宜，不让目标出城的事情，有丝毫暴露的可能，更与我们绝对牵扯不上干系。”

黑衣人微不可闻地叹息，如果不是总统府逼迫，限令撤出海中城，他何至于兵行险着。不过放着这么大的怀疑目标，如果没有丝毫行动，对他二十年的职业生涯，是一次彻头彻尾的侮辱。

他的手滑进上衣口袋，那里有一块冰凉的金属，这是城统局的标志徽章。他不用取出来观看，也能回忆得纤毫毕见，因为这块徽章已经烙印在他心里。尤其是徽章上的那行字——驱逐异端，重见天日，更是铭心刻骨，已经融入他的血液中。

他的荣誉，他的使命，不容他对嫌疑异端视而不见。

……

……

闻锋回去之后，按照柳长青的嘱咐，开始了三个小时的存想。不过，他把时间安排在了次日凌晨4点到7点。他惊讶地发现，进入存想状态之后，时间流逝得异常快，往往是听到闹钟起身，却觉得只过了片刻。而且存想之后，整个人神完气足，丝毫没有熬夜之后的疲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