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问题恐怕每个在京城的人都被问了不止三遍。有那么一群人在大街小巷到处游走，逢人就问一只狐狸的事情。

嗅觉敏感的人已经隐约猜到了，九尾狐，在汴京出现了！

这些询问的人身上带着一股难言的气息，似乎某种程度上与普通人格格不入。

“真是不是冤家不碰头，姓李的，你杀了我徒弟，今天就给我纳命来！”

“妈的你徒弟是谁啊，老子杀的人多了去了。难道各个都要来找我报仇？”名叫赤天化的红须老者一个跨步，两手向着头上一举。

“空手接白刃？！”

“找死！”

类似的寻仇或者是种种小摩擦，这帮脾气暴躁，自以为天下第一的修者们在还没找到九尾狐的时候就已经打了起来。这可是真刀真剑地厮杀，一个失误就可能被卸掉胳膊。

“小乞丐，姐姐问你个事，你得老实告诉我好不好。”

本以为就算是乞丐也都是心地善良之辈，何况这个穿的破破烂烂看起来才十二三岁的小男孩。只是自己丢给他一个铜板后他居然都不正脸看自己一眼。什么时候连乞丐都这么嚣张，还有没有天理了！

被别人看不起也就算了，居然被个小乞丐鄙视，而且还是在自己施舍他一文钱的情况下！是可忍孰不可忍，叔叔能忍婶婶也忍不住。秦飞雪气得想要把那一文钱收回来，又觉得弯下腰去从别人碗里捡钱太有失身份。小脚一跺，两声撑腰喝问道：“小乞丐你什么意思！我好心好意施舍你钱，你就这种态度？信不信我现在就全城张贴告示，让你在京城没有容身之所！”

“乞丐也是人，也有人权。不是你们有钱人可以随便使唤和欺负的，别整天摆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这一文钱还给你就是了，我还不稀罕呢。”小乞丐说着，还就真把一文钱拖在手心里，往秦飞雪面前递过去，“喏，拿走。”

岂、岂有此理！

秦飞雪有生以来第一次被人这么羞辱。一个乞丐能做到这份上，也算是极品了。

要是自己拿了，不就等于承认自己比乞丐还要不如。可要是不拿，难免又被这小乞丐找到茬子奚落一顿。正左右为难的时候，恰好看到这小子嘴巴一动一动，竖起耳朵仔细听，貌似是在嘟囔什么。

“你小声在说些什么，是男子汉就别偷偷摸摸地说。”秦飞雪故意激他。

小孩子在这方面还是挺好骗的，小乞丐腮帮子红红的鼓了起来，看了眼秦飞雪，心想这么漂亮的姐姐应该不会是什么坏人。把胸脯一挺：“说就说。前些天有位善良的公子一下子就给了我四文钱，比你这个小气鬼慷慨多了。而且他还让我们帮他一个小忙，就又给我了一钱呢。等过几天我就不当乞丐了。公子跟我说了，要挺起胸膛做人。“

我们？秦飞雪转念一想便觉饿得这里面有很大的隐情。她也打听小半天了，和九尾狐山那边截然相反，京城根本就没有目击到九尾狐的消息。

也许这次我真的找对人了，如果有人调动起了乞丐故意到九尾狐山附近镇上宣扬，所有问题就迎刃而解了。想到这里，秦飞雪隐约有些小兴奋，只要顺蔓摸瓜下去，不愁找不到幕后主使者的蛛丝马迹。自己应该会是第一个人拥有可靠情报的人，怎么说也是大功一件。到时候就可以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