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闻言,优雅又缓慢地勾起了嘴角,露出一个端庄的笑容,轻声道:“既然入了本宫的凤翔宫,本就是为给你一个公道的,如今你却打伤凤翔宫这么多人,本宫又该如何和你算?”
云青岚闻言,咬紧牙关,不解道:“小的做的事,自然不会不认,但总该让小的搞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再谈其他,如今一上来就要搜身,恕小的不服!”
皇后秀眉微挑,眸光流转,轻轻瞥向一旁的荣姑姑,后者会意,中气十足地道:“就在两个时辰前,有人发现皇上奉阳宫的宫女紫草死在你的住所,事关重大,皇上又在宴会上不好惊动,因此有人禀报了皇后娘娘,娘娘这才着手调查此事。来人啊,将紫草的尸体抬上来。”
那姑姑一声令下,不一会儿,便有两人抬着一副白布蒙着的担架上前来,皇后似不想看到这些,微微转开了脸,还喝了一口参茶压下心里的不适。
而云青岚早已怔愣在当场,耳边回响着的是“紫草”这两个字。前后两次受伤,都是由紫草照顾她,可以说,入皇宫以来,紫草是和她相处时间最长的人,她早已将那个聪慧又美丽的宫女当成了自己的好朋友,她记得,昨日紫草见她伤好才回去复命,今日,怎会莫名其妙地死在她的屋子里?
缓慢地转过头,看向大殿中间被白布蒙着的尸体,她膝行过去,缓缓地揭开了白布的一角,待看清下面的情景时,她瞬间红了眼眶。
此时,她终于明白皇后和几位姑姑为何会是那副神情了,只见白布之下,紫草发丝凌乱,原本美丽的容颜满是可怖的伤痕,白布下的她*着身子,原本白皙的皮肤竟没有一块好肉,不是鞭伤便是被锐器伤害的印记,死状十分凄惨。
饶是云青岚这三年来也杀了不少的人,看到这一幕,都被吓到了。
她红着眼眶,猛地抬眼看向荣姑姑,声音哽咽地问道:“到底是谁……”还没说完,便意识到,皇后抓她来便是因为这事,他们一定认为她便是凶手,可是,她又怎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呢?
荣姑姑冷眼瞧着她,似乎见给她的刺激还不够,又道:“把证物呈上来。”
这时,宫人依言端来了一个托盘,托盘内,呈着她藏在屋子中的子衿剑,紫草被撕碎的衣裤,以及一根带血的鞭子。
荣姑姑继续道:“这些都是在云侍卫屋子里搜出的,经太医鉴定,这便是造成紫草死亡的凶器,云侍卫,你作何解释?”
云青岚目光一点点变冷,其中却掩饰不住悲伤,她淡淡地道:“剑和鞭子都是我的。可我没有理由杀紫草,她是我的好朋友。”
荣姑姑闻言,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十分鄙夷地看了她一眼,又道:“香兰,你来说说吧。”
这时,一直跪在殿中的那个宫女缓缓抬起了头,云青岚这才瞧清楚,原来这人就是不久前与自己撞了个满怀之人,她在这里又说明了什么?
云青岚感觉到了深深的危机,但是她行得正坐得端,不怕这平白的冤枉陷害,甚至,她还在想,等她找到害死紫草的凶手,一定要将十倍的残酷奉还给对方才行!
香兰早已满面泪痕,眼睛都哭肿了,她抽噎着道:“平日在奉阳宫,奴婢便和紫草交好,紫草更是什么话都愿意和奴婢说。几个月前,紫草告诉奴婢,说皇上派她去照顾受了伤的云侍卫,当时奴婢就在想,云侍卫乃一介男子,就算救驾有功得皇上宠信,也不该住在皇宫内院,由侍女照顾。不曾想,不久之后,紫草便向奴婢哭诉,说是云侍卫伤好之后,时常对她动手动脚,更是仗着救驾有功,拿皇上威胁紫草,想要用强。还好,云侍卫很快搬到外宫去居住,不用紫草前去照料,但没想到不久前云侍卫因为调戏璃妃娘娘身边的侍女被璃妃娘娘施以杖刑,皇上又命紫草前去照料,这一次,云侍卫贼心不死,终于对紫草伸出毒手,不仅逼迫她,还经常拿她出气。”
“前几日,奴婢无意间看到紫草手臂上的伤痕,当时就说要去禀告圣上,紫草拉着我哭着说,若是让皇上知道这件事,不仅她因为受辱活不成,家人还会受到牵连,而云侍卫仗着皇上的宠爱,调戏璃妃娘娘的侍女尚且无恙,这一次皇上也定不会站在她这一边的。”
说完这么多,香兰已经哭得不成样子,而就算听过一遍的皇后等人,也是莫不再次变了脸色,愤恨地瞪向“杀人凶手”云青岚。
这时,只听荣姑姑道:“云侍卫,想不到你长相斯斯文文,背地里竟是这般十恶不赦的*,如今前因后果都向你解释清楚了,现在可以搜你的身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