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宫三对与路曼声的几次见面,都印象深刻,怕是这辈子都忘不了。
“如果是想将我网罗门下,路某劝你还是死了这条心,我对成为任何人的门下都没有兴趣。”看来,路曼声并未完全忘了当日的事。看宫三的样子,路曼声便想起当日他威胁她的事了。
“姑娘医术如此高明,埋没在这个地方,不觉可惜?”
“这是我的事。”
“姑娘昔日为何习医?”宫三忽然换了个方向问道。
“……”
“说说又有何妨,这应该不是一个强人所难的问题。”
为何习医吗?这个问题,路曼声已经忘了。真要追溯起来,那个时候太过年轻,也太有热忱。总以为凭着自己的一双手,能做到她想要做到的一切。
“忘了。”
宫三又被噎了一下,不过看她的样子,却也不像说谎。因为以路曼声的性子,她完全可以不说。既然说出口,便不是谎话。
虽然两人见面没有几次,宫三对她似乎已很了解。
“姑娘医术无双,想必也是有名师指点。那位老前辈将一身所学倾囊相授,姑娘就没想过用这身医术为人造福?好吧,小王承认这套说辞听起来有些恶心,小王也不像说出这种话的人。就算是为了姑娘自己,姑娘就没想过让这身医术大放异彩、名扬天下?”
路曼声站起身,收拾石桌上的东西,已经准备回房。
如果他这次来就是要和她说这些话,那已经没有继续听下去的必要了。别人梦寐以求汲汲追求的东西,于路曼声而言,还不如一张石桌、一杯清茶,三杯两盏淡酒来得自在。
功名利禄,她曾经也拥有过,也曾汲汲追求过,但最后又如何?有些东西,当你失去以后才知道它的珍贵。而比起那些失去的东西,过往的追求,已没有那般重要。曾经鼓舞你不断向前的东西,再也没法让你热血沸腾、心生神往。
宫三也站了起来,望着路曼声的背影,有些失控地喊道:“你心里还是很喜欢医术的吧?”
路曼声顿住脚步,“那又如何?”
“明明喜欢,为何要故作漠然?”
“……”
“你的心底,还有着一腔热血,我清楚地感觉到它在翻滚跳动。你难道自己都没有觉,每次你救人的时候,你的眼中不再是一片冰冷,比任何时候都要温暖、快乐!”
路曼声站在原地,久久没有动,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这个人,什么时候会这么煽情的一套?一点都不像他。别说是路曼声,站在不远处注意着这边的孟凌东,也活活跟吞了一只苍蝇一般。
“不要多管闲事。”路曼声抬抬头,看了看天,“知道吗?一个男人说这种话,会很恶心。”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