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了。若你真正的修炼成了一代大国手,那么便不会介意这些事了。从菜鸟到大国手的修炼,让一个高傲的人大多变得虚怀若谷,成熟稳重。
陈妃娘娘不似其他的娘娘温婉柔和。也不似母后那般庄重沉稳,她自有一股属于她的气质。一种在皇宫里很难生存却很有特质的气质。便是这股气质,让父皇十几年来依然待她如初。
这种特质,说得好听点叫娇憨寡淡,用其她娘娘嫉妒的话说便是装疯蛮傻故作纯良。但这些年,能跟母后叫板,还能互有胜负的。也就她一个。
陈妃娘娘待下人在这个宫里是最为厚道的,故而只要路曼声按正常表现。在她那里应该没什么事。但宫旬站在自己的立场上,并不希望路曼声与陈妃走得过近或是有什么牵连,因为那样母后会不高兴。
这一点他说得很直接,也只有在陈妃娘娘面前,母后才那么容易被激出火来。尽管以路曼声的性子,很难会与宫里的某位娘娘走得近。
除了这几位至关重要的人物,还有许多其他人。夕阳唱晚,就在那柔和的余晖中,宫旬娓娓将他认为要说的事向路曼声道来。
路曼声自始至终都没有什么应答,一直都是宫旬在说,宫旬却对这种状况很满意,因为他知道,他说的路曼声有在认真的听。
如果这个女人能够一直这样安静地倾听他说话该有多好?
黄昏的凉风吹来,路曼声的一缕丝粘在了面纱上,阻挡住了她的视线,路曼声恍若未觉,目光看着假山下的山石。
宫旬缓缓伸出手,冰凉的指尖拂上她的面颊。在路曼声清冷的眸子里,他仿佛看到了秋日的清晨,初升的阳光照在冷意渐退的晨露之上,散着柔和微凉的光芒。
“嗯。”路曼声反应过来,一回头,宫旬冰凉的指尖正戳到她的脸。
“……头。”面对路曼声无声的疑问,宫旬小心地捻起那一缕丝,顺到了路曼声的耳后。
路曼声一动不动,注视着眼前的人,仿佛在说:这个动作,逾矩了。
宫旬有些僵硬地收回手,放在身后,“天冷了,回去罢。”
路曼声点点头,示意他先下去。宫旬一回头,现自己正坐在下假山的唯一石块上,当即了然。想必这个女人想让他下去很久了,等了这么久,也还算她有耐心。要搁着以往,早就拿她那张喜欢吐出冰冷语调的小嘴,说出一些让他落面子的话来了。
两人一前一后下了假山,迎面撞上走到这边来的杨锦。
看到宫旬,眼睛亮了一下,却在见到她身后的路曼声时,明丽的眼眸里流露出一抹无法掩饰的懊恼和醋意。这抹情绪很快便消失了,若是只得路曼声一人,她自然不介意对她倾泻而出,可面前还站着大尧皇朝的太子殿下,那情况就另当别论了。
“参见太子殿下——”
“杨御医?”
“是,太子殿下。”杨锦的声音温柔得能沁出水来,一副教养良好谨守规矩和分寸的模样,不管谁面对这样的姑娘,都会生出几抹好感来。
“早听说邱御医收了三位高徒,杨御医便是其中之一,接下来的日子,杨御医要努力了,小王期待你的表现。”
“谢谢太子殿下。”杨锦欠身行礼,任宫旬从她身旁走过。直起身,看着那个站在她面前,没有和宫旬一起离去的路曼声,又看了看尚未远走的宫旬,轻轻哼了声,不轻不重地撞了路曼声一下离去了。
路曼声没有直接回流云殿,而是绕道来到了大杨来使下榻的洗云殿。
温书已经几日没有消息了,也不知道她的身体如何,恢复得怎么样了。路曼声想,她应该来看一看她的,毕竟那个女人亲口告诉她,她是她的朋友。
流云殿外,已经没有几日戒备那般严格了,这是一个好现象,证明温书已经没有大碍了,至少正在恢复中。
医术交流会虽然延期了,但大家伙儿的这股子紧张并没有消失,反而随着时日的临近,每个人的心头都像压着一块大石,有些沉闷。在沉闷之余,又有一股少有的斗志和激昂,希望彻底分胜负的那一日早些到来。
“哦,路御医,你是来看我们温大夫的?”守门的还是那两个人,这位蒙面清冷的女大夫,他们已经有印象了。
路曼声点点头,“你们的温大夫,身体好点了吗?”
“好些了,早些时还看到六公子带温大夫出来透气,不过温大夫不能吹风,也不能久站,只在廊檐下站了会儿,便进去了。”
这么听来,温书这一次真的病得很重,一个好好的人,如何会突然生出怪病?看其他人的应对模式和反应,这样的情况应该不是第一次生了。
“你们温大夫,以前也过病?”
“这个倒不知,我们兄弟俩跟在温大夫身后并不久,路御医要想知道这个问题,还是亲自问温大夫好些。”
路曼声点头,没有吱声了。而那个在路曼声来时就已经跑去通报的人也回来了,有请路曼声进去。
路曼声入了洗云殿,她并不是第一次来到这里,虽不是熟门熟路,也能清晰地辨明方向。加上有侍卫引路,很快的,便来到了温书的宫室外。
洗云殿内,遍种着一株株寒梅。眼下时节,寒梅纷纷吐着着芬芳,散着迷人的幽香。
路曼声站在梅林中,望着对面宫殿里对坐喂药的两人,决定等会儿再进去。
“嗨!”一个巴掌拍下来,正打在路曼声的肩膀上。路曼声回过头来,一个睡眼惺忪的家伙正伸着懒腰,从梅花树上跳了下来。
“小书的朋友,你是来看小书的?”
“汪姑娘?”
“别,还是叫我汪大小姐吧,听习惯了的说,汪姑娘汪姑娘的,可难听了。”汪玲挠挠有些凌乱的鸡窝脑袋,“我说小书的朋友,你打扰我睡觉了哦。”
“……”(未完待续)
妙手天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