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气的是。一国之母,竟做这些蝇营狗苟之事!事到如今你还不明白?”
“皇上就别再说谎了!”皇后娘娘断断否定了皇上的说辞,“你这套迷惑安抚女人的说辞。还是省省吧!你以为你上次对我说的那一套,我就真的信,或许那次我是信的,可这一次。你明明知道旬儿千方百计的要阻止我,不对那个女人手。你还骂得毫无余地?你让他这位东宫太子情何以堪?”
“……”
“说到底,皇上对她不过是愧疚罢了?早知道皇上这么在意这件事,当初我真该学学那个女人,我也在皇上的面前。毁了自己的脸。不知道皇上是不是也像她那样,心心念念着臣妾,至死都忘不掉?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皇后娘娘的疯狂。让育成帝眼内一阵闪烁,隐隐还带着心焦。更甚者。是胆怯。虽然这一丝胆怯是极细微的,却真实的存在着。
或许,育成帝是真的担心皇后娘娘疯狂之,真的和当年的艾夫人一般,划花自己的脸,来向他这位圣上诉说着他的无情吧?
他再也承受不起一次这样的事了,他也不想要要了。
当年的事,理智告诉他他没有错,他是当今圣上,坐拥后宫三千,不可能专宠一人。身为后宫的女人,就要做好心理准备,这样争风吃醋,眼里不能容其她的女人,怎么能做他的妃子?
可是,不管他怎么说服自己,那张染血的脸总是会出现在他的梦中。多少午夜梦回,自己从梦中惊醒。那件事,也成了他最无法触及的痛。
还有一点,是他自己所不知道的。艾夫人虽然是一个替代品,但在那些日子里,那个女人却真真实实的触及到了他的心。他对她,是怜爱。他也曾真的想,将她留在自己的身边。
谁知道,她会选择那样决绝的方式离去?
宫旬抿紧唇,察觉到父皇的神色变了。盛怒中的父皇,这个时候并不是无法攻克的。
而皇后娘娘方才说的话,也不得不让宫旬在意。
父皇从小就对他严厉,这一点他早就知道了。但他一直认为,是父皇对他这位太子高标准严要求,是对他寄予厚望。
今日的事,真的有点让他寒心。之前父皇多器重于他,那副父慈子孝的画面,就连他这个心冷之人,都感动了。不禁内心欢喜,想着定不能辜负父皇对他的厚望。
可是,盛怒之的父皇,不问是非,先把他狠骂一通。他是太子啊!不是父皇的奴才,他想骂就骂,不留一点余地。
宫旬虽然心里暗恼,面上还是得道:“儿臣没能及早知道此事,阻止母后,也未能排解母后忧虑,致使母后心神疲惫郁积于胸,都是儿臣的不是。”说着,宫旬又转过身,诚恳道:“父皇,你是了解母后的,母后是什么人你还不清楚吗?”
顿了顿,接道:“母后执掌后宫三十年,将后宫上打理得井井有条,每日兢兢业业为父皇殚精竭虑,从没有过一天轻松的日子rads();。而母后,这三十年里,也从未与妃子争宠,做出伤害父皇毒害宫妃之事。这一次的事,母后是为儿臣抱不平。”
“不平,哼!”育成帝虽然还是怒愤,脸色却缓和了些。
“母后知我从悠然山庄回来,并且带着伤,心中焦急忧愤,这才想为儿臣讨回一个公道。”
“你受了伤?”这一点育成帝是真的没有想到。
宫旬点点头。
“伤了哪里?”
“是内伤,当日儿臣上山顶救几位御医,曾与艾夫人交过手,差点被她一掌打山崖。虽然被凌东给救了,却留不轻的内伤。”宫旬低着头,没有刻意抚着胸口做出受伤的假象。这个时候,戏要是做过了,父皇又该起疑心了。
“这事你为何不告诉朕?”
“儿臣怕父皇担心,不敢禀告父皇。从父皇那里出来,母后派人请我过去。本想让儿臣陪她用膳,用餐之时,儿臣胃口不佳,还吐了血。母后追问之,才知道儿臣在悠然山庄的事。儿臣不知,母后会为了儿臣……都是儿臣的错,恳请父皇责罚儿臣,而母后,她做这一切都是为了儿臣,有什么过错就由儿臣一力承担罢!”
“既然是为了你,那她为何早前不说?”还尽拿一些其他的借口与他分辨?
育成帝是了解自己这个儿子的,他聪明无比,又兼具冷静和胆魄,他所说的话,说不定只是在想办法为他的母后开脱。
“父皇,你是知道母后的,她是多么好强的人。在别人面前她尚许冷静,可是在父皇面前,她就完全变了一个人。你是母后最在意的人,她常常失去冷静的与你争吵,甚至像个不讲理的妇人一般与你不依不饶,只为与你赌一口气。说到底,母后心里不过是在意父皇罢了。”
宫旬这套说辞,就连育成帝也意识地信了几分。毕竟他这位皇后,在过去的那些年,可是给了他不少冷脸。
“父皇,寻常人家的夫妻,还尚且争吵不断妻子也经常冲丈夫使使小性子。这样只会增进夫妻之间的感情,让他们更了解对方。当然,父皇是君,母后既是妻也是臣,自比不得寻常夫妻。儿臣还是希望,父皇念在母后对父皇一片痴心为儿臣伤势挂怀的份上,原谅母后这次犯的错。”
育成帝的脸色已有好转,但当还是要确信宫旬所说的话。若他说的是真的还好,若为了脱罪故意欺瞒于他,那他们两个就要一起责罚!
皇上当即宣了他最信任的侯御医,让他来朝华宫给宫旬把脉。
皇后娘娘原本拼着鱼死网破也要让父皇难受一番的打算,谁知道事情这么快就演变成这样。
但她还是聪明的,执掌后宫这么多年也并非都是只长年纪不长脑子,方才不过是被愤怒和嫉妒冲晕了头脑,这会儿被宫旬拿话一说,人也清醒了。
只是,这孩子从未说过受伤的事,这侯御医又不是他们的人,事先也没有打好招呼,要如何瞒过陛的眼睛?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