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铮言外之意，要让张妈妈在四夫人墓前跪上一晚上。二夫人还想说什么，却见李铮已走远，她看了眼围在周围仍未散去的丫鬟，问道：“可是最近太闲，你们都不困？”

那些丫鬟自是明白二夫人此言何意，自个都散了去。待四下无人时，张妈妈跪趴着来到二夫人面前：“夫人，我这就去领罪。”

二夫人将张妈妈扶了起来，拿起帕子给她擦泪：“老张，李锦然是记着仇呢，她恨我们将紫鹃罚的那样重……你且下去领了罪，我找机会将你从牢里赎出来。至于李锦然，你就不要再得罪她了，连我最近都要避上一避。”

张妈妈抬起头，眼神似是不太相信：“夫人，您是说我这次不会死？”

二夫人道：“这么多下人里，只有你我用的习惯。我不会让你死的，只是这戏还得演下去。”

张妈妈面露喜色，又对二夫人拜了几拜，这才出了琉璃阁。二夫人站在院子里，看着夜空中的月，不知再想些什么。

山中到了夜晚地面潮湿，自是不能睡人的，虽然周正在送晚饭来时留下了马车，可李锦然仍然毫无困意。她一直看着墨山的天空，月明星稀，树影婆娑，如果不是不远处有四夫人的墓地，她竟有种她与兰芝是出来游玩的错觉。

兰芝迷迷糊糊睁开了眼，见她有些出神的望着夜空，小声嘀咕道：“怎么还不睡？”

李锦然笑眯眯地看着兰芝，愉悦道：“等人啊。”

兰芝有些纳闷，揉了揉有些凌乱的头，问道：“天都快亮了，有谁会来？”

李锦然十分肯定山中女子必然会按她的吩咐再扮鬼魂，道士只需顺水推舟将戏继续演下去。李铮因对四夫人之死心存愧疚，必然会应了道士的话。那么张妈妈想必是该来了呢。她颇为神秘的笑了笑，故意在兰芝跟前卖关子。

兰芝好奇心起，索性与她一起等人来。不多久便听沈信在马车外高声问道：“谁？”